“太子妃高兴就好。”李晟景倒也没说什么:“可要人跟着?白离常在外面走,可以让他跟着太子妃,也方便些。”
“不用不用,我有秋月呢,白离机灵又活泼,我不在殿下跟前的时候还指望着他来逗殿下高兴呢。”
谢意颜马上告别:“那我走了。”
“注意安全。”
离了太子府,谢意颜也并没有要去找柳君打探什么消息,他就是纯粹想出来转转,他还没有想明白到底要不要插手那件事,现在这个身份可容不得他胡闹,跟在谢家时候不一样,谢家是自己家里,有人帮衬着,他出去怎么胡闹都有人帮忙兜底,可要在太子府真的出了什么问题,麻烦就大了。
“哎,最近可是出了几件怪事,知道吗?”
“什么怪事?吴将军家的小儿子让人给打了,那叫一个惨,听说连胳膊都给卸掉,正在家里养伤呢。”
“哎呦,不止,我听说安乐侯的孙子也让人给收拾了,半夜里那贼人上来就差点砍断他的手,幸亏安乐侯府戒备森严,那小侯爷才捡了一条命。”
“这怎么回事?我听说城南首富张家的大公子也是,半夜三更就让贼人给偷袭了,他更惨,手筋都让人给挑断了呢!”
“夫人,咱是不是该走了?”秋月机灵,见谢意颜对那些人说的血腥事情有点感兴趣的样子,就拉着他要走:“不是说还要去看看首饰,走吧。”
“去烟霞阁。”
“哎。”秋月急得在后面追。
她本来是不知道这烟霞阁是什么地方的,还当就是一个普通的脂粉铺子,但自打上次谢意颜从烟霞阁回来之后就魂不守舍的,秋月就明白,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直到她看到柳君,烟霞阁名义上的掌柜的,才一脸的惊讶:“春花?你不是、嫁人了吗?怎么又叫了柳君?怎么回事?”
“嫁人是幌子,公子出来闯荡之后,老爷夫人不放心,就特意重新给我捏造了一个新的身份,让我在外面帮衬着公子。”
柳君原叫春花,与秋月一道跟在谢夫人身边的,谢家人见她聪明伶俐有胆识,再加上那段时间正好谢意颜在外面闯荡,需要一个可靠的人帮衬着的,谢家就把她挪了出来。
昔日两姐妹抱头哭了一番,谢意颜才开始问话:“京城那些流言是怎么回事?难道那人找上来了?”
柳君:“此事与太子妃不相干,还是别管了。”
“柳君!”谢意颜面色不佳:“你说不相干?他在京城挑着权贵人家的公子下手,敢说不是在找我?若我不出面,难道就任由他这么嚣张胡为下去?那又有多少无辜之人要受害?这消息你是故意瞒着我的,谁教你如此擅做主张?”
“公子,公子赎罪,我也是不想让公子掺和这些麻烦事,公子莫要忘了,今日不同往日,要我说,不如就趁着这个机会,干脆就把那什么闫毅的身份给废了吧,先安生过完这段日子,到时候公子想出来,大可以再捏造一个身份,何苦给自己添麻烦呢。”
秋月一听就知道不妙,赶紧拽了拽柳君的衣袖,让她不要再说了,但谢意颜已经生气。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呵,尽是不同往日?你要我放弃闫毅的身份做个缩头乌龟,呵,接下来呢?是不是还要劝我安心做个太子妃?好,好,你可真好!”
谢意颜冷哼一声,再无一句废话,扭脸就走径自回了太子府。
出门时还带着几分的惆怅,再回来就是怒意冲冲,而且还是直接怒意冲冲去找了李晟景,白离也觉得怪,太子妃自入府以来,一直都是好脾气的,笑意盈盈,尤其是在太子面前,可以说得上是十分温婉和善,怎么这会儿还一脸的怒?
藏都不带藏着的?
“殿下,我有一事要请殿下应允。”
“何事?”李晟景也不懂,怎么好好出去一趟,回来反而更不高兴了,难道外面是受了谁的欺负不成?但这也不可能,邺京城谁敢冲撞太子妃?
“那个、我想去城外静影庵小住两日,上香祈福静静心,可以吗?”
他回来得匆忙,连理由都是现想的,就怕李晟景会追问,他怕圆不过来,但李晟景什么都没有问:“还是只带秋月去吗?”
“嗯,对,秋月平时跟着我也习惯了,人家那是佛门清净地带太多人去反而不方便还打扰。”谢意颜松了一口气:“殿下答应了?”
李晟景点头:“太子妃想去就去吧,多住两日也可以,孤没有意见。”
谢意颜长舒一口气:“我尽快回来。”
等谢意颜走了之后,白离关上门,有些纳闷:“了怪了,这又不是初一十五的,太子妃怎么想去上香?而且,我怎么觉得太子妃好像有什么事情一样?从那日回门后就一直有点怪怪的,说不上来,倒像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殿下一样。”
“白离,休得多言。”李晟景自己转着轮椅又回到了书桌前,翻着面前的卷宗,眉心紧锁:“安乐侯府也出了问题,那贼人连小侯爷都敢伤,如今邺京城不太平,太子妃出行你多注意些,派一队禁卫军妥善护送,然后就在山下驻扎,不可扰了佛门清净,懂吗?”
白离点头,领命而去。
而谢意颜,怎么也没想到,他以为的轻车简行上山礼佛,竟然是如此大的阵仗,这浩浩荡荡的队伍护送,他本来是打算半路就溜的,现在可好,只能先老老实实上山再说溜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