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一点,尽管周蕊徽在不停努力,可宫廷宫廷,不漏风还是宫廷吗?也就比赵宋漏的少罢了。
于是乎,大理国使臣知道周蕊徽欲动兵伐大理,失望大过伤心,伤心又大过恐惧。
有你大元这样的天朝上国吗?有你周蕊徽这样的中华天子吗?错是我们的错,但我们大理犯了错我们来认罪、我们来伏法、我们来赔偿,我们有赖过不讲理?我大理段氏坦荡荡来,你周蕊徽竟然要灭了我们的国家?!中华天子向来以德服人,施行教化,教我等四夷仁义礼乐,教我们凶器不得已用之!灭国霸道,行晋文公之事,这就是新的中华天子的行为处事吗?!
他们好生气呀,却都忘记汉唐以霸,宋明以仁。往事经千年,四方民族记得大宋宽仁厚爱,忘记汉唐霸道悍勇。大元把国风带回汉唐,他们就受不了了,什么〔元既行不仁不义之事,我大理虽小弱,也有怒目金刚〕之类话。宽仁夷狄?畏威不怀德。
“孟子曰:以力假仁者霸,霸必有大国;以德行仁者王,王不待大。汤以七十里,文王以百里。以力服人者,非心服也,力不赡也;以德服人者,心悦而诚服也,如七十子之服孔子也。诗云:‘自东自西,自南自北,无思不服。’此之谓也。”大理使者仰望京城标志性高楼,吊着书袋长叹道:“昔炎汉诸葛武侯,教民以礼仪,知廉耻,无饥馑之忧,吾等南人无不感念上国恩德;昔大宋太祖皇帝,玉斧定疆,无兵祸战灾,两国相安无事至今。如今的天朝哪里还有一分天朝的做派?行霸道,屡兴兵,仗弓马之强横行无忌,元岂为天朝,实乃窃居中土的夷狄胡邦!”
“元既战,吾大理绝不低头降虏!”
大理副使亦道:“都说元帝如何妖孽,今观果真是个妖妇!惜哉大宋啊,三百载国祚为一妖妇而终。以司马公论,才德全尽谓之圣人,才德兼亡谓之愚人,德胜才谓之君子,才胜德谓之小人。而这妖妇不是人!天朝亡矣…………”
副使感慨着,突然道了句:“今天朝已亡,吾等何不上奏,在国都另立天朝?或效蜀汉、南汉,偏安一面保天朝社稷无虞…………”
正使听后两眼冒光:“此地不可久留,当速归国!”
————强硬的过渡————
冬贵阳道,李庭芝愁眉苦脸的行走在磕磕绊绊道路上,身前是丈量间距、制定计划的道路工程师,身后是崎岖不平留下一串脚印的山地陡路,靠座岩石抖干净靴里碎石子,李庭芝想点根烟,可惜烟草还在美洲大陆。
李庭芝在贵阳模仿诸葛亮搞得〔收心〕战术初见成效,一手大棒一手萝卜,消灭不臣的蛮人,立下威严;再通过对蛮族土司们分享先进生产技术,带动当地社会发展,促成贵阳蛮人群体臣服,大元的统治根基也初步建立了。
别刷什么改土归流改土归流,大元朝廷的麻烦已经够多了,就别再惹事了。话说回来,倡导改土归流的那些人可否想过一个问题,明和清两朝西南改土归流,是为了什么?把土司这种土皇帝灭了?
我没有别的意思,西南这些少数民族,社会结构加地理因素,贵阳道穷山恶水,直辖的收益还不如土司上缴的收益多。
一个很浅显的问题,改土归流,迁汉民来贵阳道扎根,怎么生存?一座又一座大山,福建道尚能出海,移民流球岛或下南洋,贵阳道呢?
话收回来,现在李庭芝的考量是迁移贵阳道治所,既把治所从偏北的遵义迁到中央的矩州,而要搬迁治所,得保证道路问题吧,不能传个旨走半年吧。所以李庭芝打算修一条遵义到矩州的水泥官道,但经亲自勘察,走一遍,工程量、难度都很大。
李庭芝是明白为什么秦汉两朝那么厉害在西南修路都只能修个〔五尺道〕了,山连山,太难了!
周蕊徽呢是脑子不太好,忘记了西南一句谚语——火车没有汽车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