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明所以,几位相国若有所思思考起来。
“需抢占潼关,与河东连为一体,防范蒙鞑东进!”宇文路博说道,“吕梁、离石等西侧地带要点处也应拨遣兵将驻守。雁门三关或许要增兵。”
“黄河能冻上,鸭江不成问题!”在鸭绿江呆过的洪世贤也有话说:“高丽乃大齐之臂,蒙鞑若主攻鸭江逼服高丽,将有大变!登莱兵马最好尽早移至鸭江亦或旅顺。”
“劝降张柔要加快进度了。”周蕊徽回过身来,“蒙鞑送地,无外乎是〔坐山观虎斗〕,宋庭戒犬之疾,一旦开战,要在蒙鞑反应前把宋庭打出屎尿,没有进攻之力。”
“张世杰,就看汝的了!”
张世杰应声诺道。
窗外雪花更密了。
“瑞雪兆丰年,瑞雪可兆丰年?丰年丰年,何曾丰年…………”
周蕊徽目光深邃,幽幽一叹。
雪比往年还要大,很快就有了周蕊徽女子称王遭天谴一类的流言蜚语,只多不少不去搭理鬓狗的犬吠。西山工地被迫停工,大雪天还要施工会死人的,一年辛苦劳动,已经能朦胧看到一个简单的轮廓。
次日中午雪停了,用过饭,周蕊徽带着五百女骑北上居庸关,视察关防。其后相继视察古北塞、喜峰塞、榆关等沿线关口,查蓟、平、滦三州屯所兵将士,巡视鸭江、旅顺,一个龙摆尾到海州相见高起陵,到宿州见杨妙真,沿河北走巡查黄河防线、风陵渡黄河,交待周元景、周柘彦二人,再往北查看石州等吕梁山防务,巡视雁门三关,也交待周元略几句,回到宛平临近过年。
刚好休息休息,从河北到高丽兜个大圈回到河北,不说女骑如何如何克服生理上的辛苦,单是戎马倥偬的小周周袜子磨破了七八双。
可天不遂人愿,知道周蕊徽回来了,正要寄公文便罢,宇文路博拉着张世杰,半路碰上洪世贤,三人联映觐见。周蕊徽只好从浴桶里爬出来,半湿半潮裹上件棕黄狐裘,去书房。
“都坐,小玲,把炭火烧旺些。”
新任贴身婢女麻利的填碳退下,君臣之间话已经说开。
“大王,张柔表示愿意归顺大齐,但他要大王仿效杨节度、董节度之故事,封他为节度使,其他邀求倒是没有。”张世杰向周蕊徽禀报道。
“哦?节度使?张柔是在试探孤家吧。”周蕊徽凤眼眯了眯,问道:“一年多没有什么进展,今日同意了,中原发生了变故?”
“大王所料丝毫不差!”宇文路博淡定一拍,随后言道:“自蒙鞑大将口温不花率兵退回关中,中原张柔一家独大,势力急速膨胀,麾下背心者多了许多。就在年末,宋庭招抚中原张柔,张柔犹豫,宋庭遂改招张军诸将,南阳城守将王九茂杀邓州守将薛锦达降宋,唐州守将吴敏良、蔡州守将夏涛袭杀陈州守将王马、许州守将林国宁、汝州守将王承然、颖州守将韩吉武举州降宋,寿州本要降宋,被杨节度提前侦之攻下,并击破安丰军救援兵马三千人。”
“目下中原半数州县不为张柔所有,故此方降。”
“呵,这张柔够惨的。”周蕊徽轻笑一句,“不见棺材不落泪呀!”
“宋庭既然动手,孤家不能坐以待毙!答应张柔,让他死守住三京别丢了,立命周柘彦为先锋过黄河。孤家看过,今年黄河能丫的跑马!”
“再令周元景,务必给老娘拿下潼关!不管损失多少兵马也要拿下潼关!绝不能让蒙鞑马军长驱直入!”
宇文路博应诺。
“嗯?世贤来此…………”
洪世贤恬然一笑:“沧州节度发来公文,宋使经海路来幽州,是要大王自去王号,俯首称臣。”
书房忽然一静,随即传出欢乐的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