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主说着摆了摆手:“咳,说多了。”
然后转头,色间有些尴尬地:“秋槿,孤今儿怕是吓着他了,你……你与阿刃交好,心思又细,孤这儿不用你服侍,你替孤去……哄哄他。”
秋槿再次哭笑不得,暗想:主上您可有所不知,奴婢巧就巧在是刚从墨大哥那被赶过来的。
她却也没说,侍女将鹅黄小裙一抖,俏生生跪落在地,轻声道:“主上。”
“秋槿斗胆,有一言大不敬之语愿禀,求主上恕罪。”
楚言看她一眼,皱眉道:“你说就是。”
秋槿把樱唇一咬,大胆抬了眉眼,清声道:“敢问主上,主上觉着……秋槿忠心,比之墨大哥如何?”
楚言愣住,心里忽然一疼。眼前似乎闪过前世侍女中毒将死的凄凉面容,耳畔又似乎响起含着哭腔的那一声声:主上……求您快醒醒吧……
殿主连忙咳了咳,强压住嗓子眼儿里的涩意:“你与墨刃一柔一刚,心性不同,单论忠心不相上下,自是……日月可鉴。”
秋槿平静道:“可是,倘若秋槿立于墨大哥如今的位置,倘若主上今日心悦之人变成了秋槿,奴婢——会一口答应下来。”
楚言愕然,他不知秋槿什么意思,心里却先仿佛有了预感一样咚咚跳将起来。
他绷紧了唇角,目光慌乱地四顾一圈没找到落点,竟觉得有些紧张:“你想说什么,说下去。”
秋槿眼角柔和三分,温声吐字道:“主上且细细来想这件事,论尽忠,答应下来是迎合了主上心意,解了主上相思之苦;论私心,做那殿主夫人自可永伴主上左右,即可肌肤相亲,又不必废去武功生受折辱……”
“两全其美,本应是受宠若惊的好事,奴婢为何要说不?”
“就算最初惶恐几番,那也只是受宠若惊的‘惊’所致。看到主上已然这般执著,绝非一时使性,做下属的又怎会一口拒绝,这岂不是大不敬?”
楚言被秋槿几句话说的彻底怔住,下意识觉得好像很有道理。
忽然脸色一白,他惊道:“莫非——阿刃心底里还是害怕孤的!?”
秋槿:“……”
侍女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苦笑道:“主上,您怎么这样想,墨大哥怎么可能……”
楚言焦躁地转身,“唉,你不懂!孤、孤是真的曾对他很不好,是你不知道!”
秋槿终于忍不住失笑,眨眼小声道:“主上英明武,怎地在情之一字上却痴了?您听秋槿说……”
“以墨大哥的心思,无非是觉着自己出身不好,容貌才情不够。”
她挽了一下袖口,柔声细语地说着,到此却突然地顿了顿,将尾音揉成一声叹息:
“他觉着自己配不上您……那是生怕委屈了您啊,主上。”
楚言猛地僵住。
他缓慢地……重新将目光落回侍女身上,张了张口,“什么?”
秋槿:“墨大哥他拒绝了您,是因为他舍不得。他宁可招惹主上怒火,宁可从此被主上冷落,宁可不去做那个为主上分忧解苦的‘尽忠下属’——”
那秀丽的侍女端端正正地跪在殿主面前,温温柔柔,眸色明净:
“——也不舍得贸然以姻缘绑了主上终生,日后委屈了您。”
楚言如遭霹雳,脑中好似金星炸开。他忽然眼前发晕,踉跄一步都差点没站稳,赶忙双手扶住了窗台。
他用力到手背青筋凸出,像溺水之人抓着什么救命的浮木,又不敢置信地盯着秋槿。
“你这是什么意思,”楚言喃喃道,“你……你不要乱说话,你不懂得,孤真对他不好。他当时那么怕孤的,你怎么能胡说……”
秋槿道:“奴婢此前也不甚明白墨大哥心思,不过亏得今日他这么一拒绝,秋槿反而懂了。墨大哥待主上的心意定然是特别的,他自己不自知罢了。”
不知何时,殿主眼都有些涣散,恍惚地自言自语:“不……不可能。可,可孤还扔过他,还是你求孤看的他最后一眼……怎么……你别胡说了,你下去!”
秋槿已经开始听不懂主上在呓语什么了,她索性自顾自说下去:“奴婢不敢说这必定是那情爱之思……但这份心意,秋槿自觉没有。”
“不仅秋槿没有,四位影子护法,三位堂主,九重殿上下暗卫……想必都没有。”
秋槿笑了笑,道:“主上,墨大哥待您,从来都是独一无二的。”
楚言蓦地屏息,再也听不下去了。
他猛地转身,夺门而出。
他去寻他的侍卫。
七窍玲珑心说的就是wul助攻女秋槿姑娘!
顺便宣:广播剧第二期更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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