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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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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芙琳,我们在一起一个多钟头,你我成了世上最好的朋友,”我对她说,“请你和我说实话,我到底是谁?”

她的眼在我的脸上游移。「请记住邮箱:ltxsba@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

“我不是回答这个问题的合适人选,”她抗议道,“我们两天前才刚认识,我对你的了解,大多来自道听途说。”

“我对自己一无所知,所以任何信息我都想听。”

伊芙琳紧紧地抿着双唇,尴尬地拽着衣袖。如果给她一把铲子,她能挖条隧道逃走。如果是好人好事,她不会这样羞于启齿,我已经开始害怕她要说的话了。即便如此,我也不会放过任何信息。

“求求你,”我央求道,“你早些告诉我,我就能选择自己的未来,但如果对自己过去的身份一无所知,我便无从选择。”

伊芙琳动摇了,她抬头看着我,忽闪了一下眼睛。

“你真想知道吗?”她确认了一下,“真相并不总是美好的。”

“是好是坏,我都要知道失落的真相。”

“我觉得真不太好,”她叹了口气,紧握着我的手,“你是个毒贩子,塞巴斯蒂安。你谋生的手段,就是给无聊的有钱人解闷,在哈利街(1)行医,不过是个幌子。”

“我是个……”

“毒贩。”伊芙琳又重复了一遍,“我想是在卖流行的鸦片酒,据我了解,你那个大行李箱中各种毒品应有尽有,可以满足不同的趣味。”

我的心陡然一沉。我不敢相信自己会被往事如此伤害,获知之前做这样的营生,我的内心真像是被掏了个大洞。纵然千错万错,我还有一名医生的小小骄傲在支撑着。行医总是正直的,甚至是荣耀的。但是,不,塞巴斯蒂安攫取了医生的头衔,将之用于自私的、邪恶的目的,他败光了自己最后一点善良。

伊芙琳是对的,真相并不总是美好的,但是没有人愿意看到曾经的自己如此不堪。这简直是雪上加霜。

“我不应该担心这些,”伊芙琳边说边抬头捕捉我躲闪的眼,“我面前的你,丝毫不见过去可怕的身影。”

“这就是我出现在这个聚会上的原因,是不是?”我平静地问,“卖我的货?”

她同情地笑了笑:“恐怕是的。”

我麻木地退后两步。白天我走进房间时,所有怪的眼、低语和骚动都得到了解释。我原以为人们关心我的健康,原来他们在琢磨,何时我才能再开箱营业。

我真觉得自己像个傻瓜。

“我得去……”

我无言以对,径直在林中跑了起来,越跑越快,就快跑到大路上了。伊芙琳跟在后面,努力想追上我。她试着安抚我,想让我停下,提醒我还要去见玛德琳,但是我失去了理智,内心只剩下对过去的自己的憎恨。我可以接受他的弱点,或许还能改善这些弱点,但是这一身份无异于背叛。他犯了错,然后逃之夭夭,只留下我收拾残局。

布莱克希思大宅的门大敞着,我跑上楼梯,闪进房间,站在那里看着脚下的行李箱气喘吁吁,我身上还带着泥土的潮湿味道。昨晚我是因为它才进了林子吧?也是因为它才流血的吧?好啊,我要砸掉这一切,与过去的我一刀两断。

伊芙琳也跑了上来,发现我正满屋子乱转,要找重物去砸箱子上的锁。她明白我要干什么,就钻回走廊,一会儿便拿来一个半身塑像,好像是罗马皇帝像。

“你真是个人才。”我说着用塑像去砸锁。

早上把箱子从柜子里搬出来的时候它还很重,因为我得用尽全力才能抬起来,可是现在我每砸一下,箱子就后挫一下。伊芙琳又过来帮忙,她坐在箱子上固定住,我使劲砸了三下,锁开了,落在地板上。

我把塑像扔到床上,抬起沉重的箱盖。

行李箱是空的。

或者说几乎是空的。

箱子里一处角落里,有一枚国际象棋棋子,底座上刻着安娜的名字。

“我想是时候给我讲讲你的故事了。”伊芙琳说。

* * *

(1)哈利街(hrley street)是伦敦市中心的一条街道,以伦敦市长托马斯·哈利(thoms hrley)命名(1767年),19世纪开始,哈利街聚集了大量私人诊所、医疗机构和药店,因此被称为“百年世界名医街”。

第八章

窗外是浓浓夜色,玻璃因为寒冷结了一层霜。壁炉里的火烧得正旺,火苗摇曳着。我没有开灯。房门紧闭,可以听到走廊里匆匆的脚步声、嘈杂的交谈声一直延续到舞厅。远处飘来小提琴乐弦拨动的声音,音乐渐渐苏醒。

我把脚往炉火边靠靠,等待着静谧的降临。伊芙琳请我出席晚宴和舞会,但是我不能和这些人搅在一起,因为我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也知道他们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我厌倦了这个大宅子,也厌倦了他们的游戏。我准备在夜里十点二十分去墓园与安娜见面,然后我会找个稳妥的人带我去镇上,离开这个疯狂的地方。

我看向箱子里的那枚棋子,拿起凑近火光仔细端详,希望它能勾起更多回忆。它静静地躺在我手上,没有点亮任何记忆。这是国际象棋里的“象”(1),手工雕成,上面满是白色漆点,和我在宅子里面看到的象棋大相径庭,宅子里的象棋是昂贵的象牙套装。但是……这枚棋子于我而言有着特殊的含义。不管它能不能让我想起什么,都给了我安慰。握着它,我又有了勇气。

有人敲门,我从椅子上慌忙起身,手里还紧紧握着这枚棋子。离去墓园约会的时间越来越近,我也越来越经紧张,甚至炉火发出的噼啪响声都可能让我从窗户跳出去。

“贝尔,你在吗?”是迈克尔·哈德卡斯尔的声音。

他又敲了一下门,不肯离开的样子,像个礼貌的撞门锤。

我把棋子放在壁炉架上,然后去开了门。大厅里的人装束各异,迈克尔穿着鲜艳的橘红色外衣,手里摆弄着一个巨型太阳面具的系带。

“你在啊,”迈克尔冲我皱皱眉,“你怎么还不换衣服?”

“我不去了,”我说,“因为……”

我用手指了一下头,可他没明白这手势的意思。

“你头晕吗?”他问,“要不要去叫迪基?我刚看见他……”

我赶紧抓住他的胳膊,他差点要飞奔到走廊那边去找大夫。

“我就是不太想去。”我说。

“你确定吗?一会儿有焰火表演,我肯定我父母一整天都在酝酿一个惊喜。太遗憾了,要是——”

“真心的,我不想去。”

“好吧,如果你确定的话。”他说得很勉强,情和声音都有些沮丧,“很抱歉你这一天这么糟糕,贝尔。希望明天会变好,至少误会都解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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