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这道题目,你乍一看很难,不会,但其实它的本质就是用诱导公式求解,公式你肯定会,但是你没想到要套入这道题。”
“因为你一开始就想着诱导公式是用锐角来看的,而这道题是个钝角,所以你就理所当然的把正确解题方式排除了。”
“所谓先入为主的概念就是这样,如果你不懂得变通,那么就算你刷了一百道一千道题目,你都不可能学好数学。”
“噢……”白肆盏乖巧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他的模样有些懵懂,幽深的瞳眸亮晶晶的,看的路鸣忽然有些母爱泛滥。
如果她是老师,一定非常喜欢这种乖巧的学生。
不出所料,每当路鸣对白肆盏的映像有所改观时,他的举动都会让自己原形毕露。
“嘣——”一个男同学不知是听课听晕了,还是一时分,竟自己把自己绊了一下,整个人直直的往前扑去,顺带撞歪了白肆盏的桌子。
“对……对不起!”那男生立马就意识到了自己做了什么,连忙起身将白肆盏的桌子扶正。
“你洗手了吗?就碰我桌子。”白肆盏双手环抱在胸前,白皙冷峻的面容上写满了“生人勿近”四个大字,整个人又恢复了那副慵懒的气质。
“我……对不起……我这就去拿东西来擦!”那男生转身欲走,白肆盏却长腿一伸,用脚将那男生拦住。
“不用了。”他转了转脖子,“记住咯,下次别再从我这儿经过。”
撞了他的桌子,下次就别想着再走这条路。
“好……好!”那男生连声答应,随即拔腿就跑,全程都不敢回头看一下。
“你有洁癖?”见白肆盏十分嫌弃的拿纸巾擦着桌子上刚刚那男生手碰过的位置,又是洒水又是喷酒精的,路鸣感觉自己以后的日子应该不太好过。
“嗯。”白肆盏边擦桌子边点头,“你除外。”
还未等路鸣细想这句“你除外”是什么意思,上课铃就及时响起,那位秃头的男班主任手拿黑色保温杯,腋下夹着一本《数学高考冲刺》,挺着肚子就走上了讲台。
“开始上课咯。”他笑眯眯的放下了书,“上课之前,先说个好消息,这次的年级第一出在我们班。”
即使同学们私底下已早有耳闻,但听了班主任这话,还是忍不住回头看向了坐在最后一排的路鸣。
“哎呀,不要这么吃惊嘛~”班主任晃晃悠悠地说道,“来来来,大家一起给咱们的路鸣同学一点掌声!”
无人响应,路鸣却仿佛早有预料一般,笔挺的背脊动也未动。最终,还是一旁的白肆盏带头鼓的掌。
对于这些掌声,路鸣并不在意。掌声这一名词,上一世的她听了很多次,每一次研究成果的问世,每一次新专利的启用,每一次航天领域有新成就,她路鸣的名字永远都赫然在列。
掌声与荣誉,于她而言总是身外之物,相比起功成名就之时享受万众瞩目的喜悦,处于美好结局中去回忆刻苦奋斗的过程显然更加令人兴奋。
就如同成功的商人爱好在演讲时说起刚刚创业那会儿栉风沐雨的经历,如同成功登顶的爬山爱好者,喜欢向他人描述爬山时刻骨铭心的惊险。
科研也是一样,当数百名科研学者于航天发射指挥控制中心的显控屏上,一齐凝望着成功发射的新型火箭时,他们心头萦绕的,一定是研发过程中夜以继日的记忆。
“既然年级第一在咱们班,同学们就好好利用,平时有什么问题呀都直接拿着去问人家,别跟她客气。”
“而且也要抱着超越她的决心,这样子等以后路鸣当了大明星,你们还能跟身边的人吹牛,‘我以前成绩还比她好呢’!”
“行啦,废话不多说,咱们开始上课!”
路鸣拿出了教材,认真的听起了班主任徐老师讲的数学课。
余光时不时瞥到了身旁的白肆盏,见他正拿着一支铅笔在纸上写写画画,不知道在画些什么,路鸣索性收回了目光,心无旁骛的听课。
一节课四十分钟很快过去,徐老师不仅人说话有趣,讲课也十分生动,路鸣听得很入。
下课铃一响,白肆盏就笑眯眯的朝着路鸣拿起了桌面上的白纸。
白纸之上,认真听课的她跃然纸上,画中的少女左手撑着下巴,右手拿着一支笔认真的坐着笔记,头微微仰着,背脊挺得笔直。
画得还真像。
“画的不错。”路鸣看着白肆盏那双笑弯了的桃花眼,以及白白的小虎牙,由衷的夸赞道。
“你考不考虑以后走艺术这条路?”她问。
画画的手艺这么好,不去专攻可惜了。一向惜才的路鸣如此这般的想道。
“我也想呀。”白肆盏自嘲般的摇了摇头,“但家里想让我学金融。”
明白了,路鸣心下了然。看来富二代也不好做啊,年纪轻轻就被当做接班人培养,白肆盏的性子洒脱不羁,看着就不像是能管好公司的料。
要是他有个哥哥就好了,替他顶在上面应付家里,处理公司事物,让他美滋滋的当个太子爷,倒也不用这般在自由与枷锁中跳横。
抽出了书包中的五三,路鸣正打算利用课间时间刷几道题,不料一个别班的同学却忽然走了进来,径直走到了路鸣的课桌旁。
“同学,李主任找你有事。”
很显然,这名同学是来传话的。
路鸣侧过头,“找我有什么事吗?”难不成是因为她早上没来早读的事情被发现了?不可能啊,她有走读生证,出个校门并不是什么大事,最大的罪过不过是迟到,绝对不会惊动主任。
“这个……”那同学挠了挠头,“好像是有人举报……说你……说你考试作弊……”
第11章 是谁偷了演讲稿
一路抬头挺胸地从课室走到李主任的办公室,路过走廊,路鸣甚至还主动向偶遇的老师打了几声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