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瑾从床边起身。
站着的人,单手拿着笔记本电脑,他显然刚洗过澡,刘海湿漉漉往后推去,白色浴袍把身子裹得严严实实。
“看你房间灯开着应该是还没睡,这不,来给你看点有趣的东西。”他下颚微收,似笑非笑,将手中的电脑递上前。
花瑾双手接过,只见他按下了空格键,顿然间,凄厉的惨叫充斥了整个耳腔。
椅子上被五花大绑的人正是席庆辽。
他全身上下都贴着电击片,连着密密麻麻的线,正在接受惨不忍睹的高流电击,身后的墙上还挂着圆表,对照了电脑右下角的时间,这显然是半个小时前的监控画面。
都已经这个点了。
“他,一直在被电吗?”
“是啊,都已经持续八个小时,看着可怜吗?”
花瑾不知道该不该说可怜这种话,毕竟他也曾心辣手狠的对待过她。
“只要他的另一个人格不出来,他就要一直被这样电。”
“所以你是来问我,该怎么让他另一个人格出来吗?”花瑾抬头看向他。
“我的想法写在脸上了吗?”孔成文揉着自己一头湿淋淋的黑发,无奈笑:“我问过你们之前咨询的心理医生,他告诉我的,你可能知道。”
“我不知道。”
“看来你是想让他死。”
“没错,我表现出来的还不够明显吗?昨天在桥上的车祸,你应该猜得出大概。”
孔成文撇了撇嘴:“好吧,电脑留给你了,失眠的夜晚,尽情享受他的痛苦,可能会让你好受一些。”
他转身离开,花瑾垂眸撇去,椅子上的男人已经憔悴的不像话了,疼痛让他脖子和手臂皮下可见的静脉血管凸起,曲张,甚至扭曲。
电击再一次的来临,他颓废垂下的头猛的抬起,怒目圆瞪,威厉的凤眼此刻显得那么凄惨,犹如被强制驯服的野兽,手腕缠绕着的铁链,已经凹陷进了肉里,压抑出他正在暴涨的汹涌。
这段视频并没有给她带来好的睡意,反而让她做了噩梦。
梦里的席庆辽,用那条铁链缠绕着她的全身,囚禁住她的脖子,让她跪在地上如同狗一样攀爬着靠近他,被狠狠提起头发质问,为什么不可怜他,为什么不救他!
他要把她给杀了,拖到地狱也不会放过。
这场梦花瑾几乎窒息,掐着自己的脖子醒过来,又惊又怕,从脊椎骨窜起一股凉飕飕的寒意。
大喘着气坐起身,捂住胸口低头,发尾划过肩膀垂落下,她眼皮低压,小巧的鼻尖上挂落的汗珠,滴落在了纯白色的被套。
花瑾特意检查过这台电脑,不会联网,只靠着手机传输的方式,接连两天都给她发来席庆辽每天被电击的视频。
他没有吃过饭,没有喝过水,自始至终被困在椅子上离不开,两次被电的失禁,打湿的裤子被换掉,狼狈垂着头,恹恹耷拉眼皮,甚至还能见他若隐若现露出笑容。
真是个疯子,可她心脏却疼的说不出话。
第四天的时候,孔成文没再把充满电的电脑给她,而是接了一通电话,难以置信的反问出声。
“疯了?”
“哈哈哈疯了!你开玩笑呢。”
“什么,别他娘的把那怪物送到我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