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知道今日事态会发展成如今这番局面,饶是让周昌业停药几日,往后从头计议,周元也决计不会愣头青似的来与盛耀谈条件。
她小跑追上跨步上车的沉思仁,顾不得莽撞,一把将手卡在他欲关起的门上。
皱了下眉,沉思仁松了拉门的力道,“还有什么事?”
“你也听了录音了…你知道…不是你想象中的样子…”
沉思仁听完录音转身即走的反应在意料之外,周元追了一路,此刻停下脚来便有些供氧不足,紊乱的气息致使她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发动引擎后,沉思仁扣下安全带,“所以?”
“所以…所以我们…”察觉沉思仁的面色又凛冽几分,周元登时改变措辞,“所以今天就是他为了梁树申给我做的局啊。”
敷衍地点了下头,沉思仁依旧不看她,“哦。”
周元茫然,一时哽住。
借机推开她挂在门边的手,沉思仁说,“行了,我要回去了,明天还要去北京。”
周元不理解他为何如此,遂蹬脚再次将门别住,“不是…为什么?”
沉思仁终于转过脸,将目光挪到了她脸上。
漆黑的眼底寒凉,只一眼,周元便觉得凉意从脊背窜到了脚心。
见她执意纠缠,沉思仁失了耐心,“还有什么好说的?”
周元咬唇,苍白辩驳,“可是…我就是没有啊…”
毫无征兆地,沉思仁忽然拽住了她的手,将她一把扯进驾驶室,鼻尖相贴地审视她。
尔后,周元听见他一字一顿地说,“这么多次下来,是几次?”
下意识打了个哆嗦,周元心跳急停,“…两次。”
沉思仁冷哼,灼热的气息喷洒于周元面上,烫得她不由自主地一抖。
“两次?”
“两次。”
“多次是两次?”
周元屏住呼吸,“就是两次。”
沉思仁锢着她的力道不减,声音仿佛从嗓子缝中挤出来,“哪两次?”
周元合上眼,牙槽都在颤栗,“就你知道的那次…两次。”
“你信吗?”
“我…”
“自己都不信的话,说出来有什么必要?”
深吸一口气,周元蓄足勇气睁眼,与他对视,“但我决定要跟他断了。”
底气十足的一句话仿佛瞬间拉开了沉思仁怒意的阀门,磅礴的凌厉奔泻出来,盈涌于锋利的五官之间。
骤然将人松开,沉思仁扯了把领口,“周元,是不是我看起来对你特别纵容?让你觉得在这段关系里可以为所欲为?还是说…你喜欢把人当傻子?”
周元虚软地靠在门边,面色煞白。
“我没有这么想。”
“怕C轮黄了所以每次都卯足了劲骗是吗?”
嘴皮翕动,周元发不出声响,只觉此刻有口难言。
沉思仁冷笑一声,“到此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