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耀打开酒柜,拿起一瓶山崎35朝周元晃了晃,“没冰喝吗?”
“喝。”
黄汤下肚,待会她问什么都不显得突兀。
周元自诩酒量绝佳,仰赖父母优良基因下的遗传,能够白酒一斤不倒,威士忌灌整瓶才吐。
酒是她应酬场上的一柄宝刀利器,时常睁着一双朦胧眼,故作天真地与人攀谈,叁两句话把人绕进去,老底兜干净,醒来什么都不记得的事迹,在她身上数不胜数。
除此之外,她还有一个优点,一喝就上脸,让旁人以为她不胜酒力,难以探知其酒量虚实。
不过盛耀酒量几何,她并不知道。
闷不吭声碰了叁四杯,周元找准时机,”咱们…这样有多久了…我都不记得了。“
盛耀摘掉眼镜,往矮几上一丢,”叁个月而已。“
周元碰了碰逐渐被酒精醺热的面颊,眯起眼,佯作努力回忆态,”为啥搞到一起来着?“
盛耀托腮,要笑不笑地瞥她,眼色幽深,显然看出了她的用意。
“有话直说。”
周元紧握酒杯的指节微微发白,内心咬牙切齿,不过面上仍维持着方才装出的醉态,迷迷蒙蒙地望着他。
“照片里是谁呀?”
并非她想问的问题,但既然他如此清醒,该问的便不能问了。
“你不认识。”盛耀倏地起身,摘下腕上的表,走到房门口,打开门回头望她一眼,“还有要问的吗?”
“没了。”
“去洗澡吧,洗完再喝,衣服我给你拿过来。”
裹着浴袍出来,周元看见已经梳洗完毕的盛耀靠在床头,身上随意披了一条灰色睡袍,领口大敞,精瘦紧致的胸线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而酒杯与酒瓶被挪到了床边。
“衣服。”
盛耀起身将摊在床边的黑色蕾丝缎面睡裙递给她。
周元接过,感到愕然。
沉思仁的老洋房内都没准备她的睡衣,盛耀这里却备着。不过转念一想,指不定是别人的呢?
可穿上后,她否定了这种想法,胸口的罩杯与她一致,腰臀长度正合适,她172的身量,随意套一条睡裙很难能够完全符合她的尺寸。
“喜欢吗?”
盛耀不知何时走到她身后,冰凉的金属细链从她颈间绕过,中段坠着一颗粉钻。瞧着约莫叁克拉不到,但颜色是稀有的粉紫色,其纯度也应该在fncyvvd(鲜亮粉)与fncytense(较深粉)之间。
虽然不大,但显然不会低于七位数。
周元皱眉,实在摸不着头脑,心中疑云更深了。
短短叁个月的暗中往来,怎么都不应该送如此贵重的礼物。
“怎么送这个给我?”
喷洒在她颈间的温热呼吸骤然一顿。
随后听见他满是无所谓地说,“沉思仁老婆也有,一人带了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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