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陛下看得眼都瞪直了, 声音不觉拔高了一个度:“这么多钱?是从哪里来的?”
堆得像小山一般高的铜钱,在灯光下发出柔美的光泽。目测约有十多斤,价值几千钱啊。这么多钱的用处可大了, 够平常人家数年的嚼用。贞观初年, 各地打仗和天灾接连发生,国库里一直不太充裕, 皇后和后宫妃子们都过得紧巴巴的,皇帝家里也没有余钱啊。
说句难听的,这皇帝当得比世家大族还穷。世家攒下了数百年的财富, 比李唐这一户暴发户日子强多了。
“是萧娘娘给我的,还有杨妃妹妹的一份子呢,我刚刚派人给她送去了。”长孙皇后如同平常人家的主妇一样, 为一个家里精打细算,“娘娘说这是一季度挣的钱,年底还能分红呢。”
她从小到大都没有挣过钱,如今和萧依依合伙搞农场,拿到了钱,心中格外兴奋。这笔钱不是宫里的,是她自己的,她可以随心所欲地花钱,买个首饰包包什么的,不用再担心谏官们说闲话了。
李二陛下读懂了皇后所想,替她高兴之余,又有些惭愧。自己贵为天子,富有四海,媳妇却连零花钱都没有,花钱都不得尽兴啊。他握住了长孙皇后的手,把她揽在怀里,感慨道:“朕的私库里还有一些,皇后何必如此。”
“这可不一样。”长孙皇后坐直了身体,调皮地笑了笑,“这是臣妾自己挣来的,挣来的!以后臣妾手里有了好多钱,陛下可不许打臣妾的主意。娘娘说今年还能继续赚一波,那个羽绒服什么的,都可以在城里卖啊……”
“好好好,朕就等着无垢养家。”
“要是陛下当了负心人,臣妾就不养你了。”
“哈哈,朕定不负相思意,不当司马相如。”
一夜好眠
唐宫中帝后恩.爱,而刘家村里的气氛温馨极了。李渊陪着萧依依在院子里散步,虽然天气冷了,但这项常规运动是每日都要进行的。萧依依的月份越来越大,连蛋黄派和灰珍珠都格外小心,不再在院子里疯跑了。
两人两狗在院子里漫步走着,今天的月光格外明亮。
萧依依穿着过膝的羽绒大衣,裹得像个球一样,她感觉到肚皮下的宝宝踢了她一脚,期待地说:“宝宝要乖哦,妈妈爱你,等着你出来哦。”
肚皮下的宝宝又伸了伸手,好像在和她打招呼似的。
李渊把手掌轻轻地按到萧依依肚皮的上方,他也感受到小生命的动作,惊地说:“咱们的儿子真有劲啊,一定是个淘气小子。”
萧依依横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是个儿子?”重男轻女可要不得!
“老袁说的啊,他前几天不是给你把过脉吗?”李渊毫不客气地把锅甩到隔壁袁天罡的身上,“老袁说了,孩子大概在明年夏天出生呢,那时候不冷了,也不怕孩子着凉。”
听他这么一说,萧依依的注意力都被转移开来了。她一想到白白胖胖的小娃娃喊她叫妈妈,顿时心都要化了。孩子叫什么名字好?这会是一个安静的小子还是淘气小子?
“对哦,我要给孩子做小衣服小鞋子了。”她突然想到这个问题,“孩子的新衣服和小被子都还没有准备呢。”
于是,她也不散步了,兴冲冲地回到屋里,拿出各种布料,还拿着炭笔比划着,想要立刻给宝宝裁剪出来一套小衣服。宝宝是属虎的,大约会像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吧。她兴致勃勃地在纸上画了好多老虎形象的卡通画,想要让人绣在宝宝的小衣服上。
有种类似给手办娃娃打扮的快乐!
李渊看着她突然间忙活起来,不好意思提醒她这衣服提早那么久做了,到时候就不鲜亮了。唐朝的染色工艺和后世的不一样,衣服放个把月就没那么鲜艳,他的孩子是皇子,肯定要穿最好的。这些提前做的小衣服,就算是给依依姐练练手吧。
他笑了笑,陪着她一起选布料,黄色的看着精,宝宝穿着一定很好看。红色的瞧着就喜庆,来上一件红色小肚兜,像个锦鲤娃娃一样讨人喜欢。他看着萧依依满心眼里都是孩子,心里一阵阵暖意流动,这是他的媳妇,孩子也快要出来了。
自从萧依依从工作中退了出来,最近没什么事情干,整个人都有点蔫蔫的,看得他都有些心疼。如今做小衣服让她分了心,知道要干啥,心情也快活起来了。
“要不我们再给宝宝做一双虎头鞋和虎头帽子?”萧依依灵机一动,以前农村妈妈做的虎头鞋太好看了,小宝宝穿着绝对萌死个人了。她拿着一副大红色的绒布,在上面写写画画的,大有今晚开通宵,画出个虎头鞋草稿的意思。
李渊摇了摇头,拒绝道:“不好。”
“为什么呀?”萧依依不乐意,撇了撇嘴。
“你该睡觉啦,宝宝肯定是困了。”他靠在她的耳边,小声地哄到。男人的声音逗得她的耳边痒痒的,脸上也烧红起来。
萧依依腹中的宝宝轻轻地翻了个身,好像在调整好姿态入睡了。
她看了一眼老男人的侧脸,想到了些什么,脸红红地别过头去。她脱下羽绒服,钻进了暖暖的被窝,舒服得打了个哆嗦。
“睡啦,睡啦,不说啦。”
灯火被吹灭,熟悉的气息钻了进来,充斥了她整个鼻腔。她闻到了类似皂角粉的清凉味道,还有温热的呼吸,喷到了她的脖子上,让她非常安心。那人的手伸了过来,似是面对着稀世珍宝一样,虔诚地摸了摸她的肚子,然后轻轻的落下一吻。
“依依姐,爱你哦。”
即使在黑暗中,她也看到他亮晶晶的眼,似乎装着整个世界。
她就是他的整个世界。
蛋黄派和灰珍珠都卧在床脚下,身下垫着柔软的小羊皮毯子,小狼崽没多久就睡熟了。蛋黄派舔了舔小狼崽的头顶,闻了闻那股诱人的少女狼骚味,大吸了一口气,舒服地翻了个身。金毛大狗把爪爪搭在了小狼崽身上,眼睛一闪一闪的,它选的媳妇真是好香。
再闻一闻,啊,这是少女狼的芬芳。
那股狼骚味,绝了!
次日
雪落了一夜,堆满了门口,给整个刘家村披上了一层素裹银装。两只小的不怕冷,一推开门就在院子里跑开了,李渊早早就起来铲雪,看着遍地的小脚印边笑边骂。
“你们快去叫妈妈起床吧?只顾着捣蛋!瞧你们的脚,黑的哟——”
“汪汪汪。”
知道啦,我们这就叫妈妈起床。
蛋黄派冲到了屋子里,先是汪汪了几声,再用大舌头把萧依依舔醒。萧依依睡眼朦胧间被糊了一脸口水,臭死了,看到大金毛活力满满的笑容,又怎么好意思责怪毛孩子呢?
顶着外面的冷空气,她揉了揉眼睛,撸了把狗头和狼头,就起床洗漱了。
厨房里有烧好的热水,李渊正在下好两碗鲜香微辣的米粉。他笑着把早餐端出去,两个人吃得挺美的。
烫熟的米粉浇上一勺肉汤,佐以榨菜、酸豆角、肉沫和一勺秘制香辣酱,只剩下一个“鲜”字,让人大口嗦粉,停不下来。尤其是那一口微辣酸香的酸豆角,简直是点睛之笔,酸得清香,给一碗米粉增色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