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看着是真心实意的夸奖喜爱,对待妻子恩爱有加,实际上谁也看不清他内心的真实想法,不过就是厌弃了之后一杯毒酒的事情。”
“只不过伪装出来的好名声让他有成就感罢了...”
沈奈一边给宫九上药,一边去看他的脸。
他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眼幽黑,仿佛凝视一片不见底的深渊。
“你这说的,不是花满楼和他哥哥的相处吧?这语气,说的像是你自己。触景伤怀,是想到了自己遇到的什么事情么?”
宫九住嘴了。
不过,可能是对于他来说,刚才看见兄友弟恭的一幕实在是太过于碍眼,又或者是这一个月来的发疯终于宣泄了好些负面情绪,他的沉默维持到了沈奈给自己的身体上完药。
在看着沈奈她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他抬起手臂去拿放在旁边的剑,他还想把剑。
沈奈面色如常的把他的手臂按住,下一刻,一根银针插入他手臂的穴道。
虽然宫九的的动作被沈奈制止,但是还是把手臂上的一道刚上好药的伤口崩裂开了。
宫九没有杀心,他只是想将自己习惯的武器拿在手中。
沈奈对于宫九这种性格,在长达一年的相处里,已经完全学会了不去搭理他自虐的爱好,他痛他的,自己看见伤口了,上点药等他安静下来就没问题了。
宫九继续讲话,好像刚才自己的沉默的时间只是好眨眨眼的时间一样。
“是我遇到的一件,想了许久都想不明白的事情。”
“有一个男子,他有一妻一子。”
“他平日和妻子相处十分的和善,府里的下人觉得主家恩爱,那个儿子也觉得父母很恩爱。”
“但是那个男人杀掉了很‘爱’的妻子,亲手。”
“我在想,什么时候给我娘报仇。”
宫九的眼睛这个时候很幽深,一点儿也不像当初沈奈刚到京城半夜遇到他,他从远处用轻功跃下问路那般的孤傲明亮。
沈奈安静地听完宫九说的话,听到最后他陡然一转的“给我娘报仇”,突然觉得呼吸一紧。
夫妻相杀,父子相残......
尤其以宫九的性格,这个时候这样说,沈奈知道,那个杀他娘的男人,也就是他父亲,这个时候是还活在人世的。
宫九还没有杀他。
“你在可怜我吗?”
沈奈的心情十分的复杂,这个时候,宫九用他那双幽深的眼睛对着沈奈,整个人缓缓的靠近沈奈的脸颊,直到两个人的面部肌肤即将触碰到一起,宫九才停下。
“你在可怜我!”
这一回,离沈奈十分近的脑袋停住后,宫九用笃定的语气把刚才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沈奈:“是,我在可怜那个儿子,还有那个被丈夫亲手毒死的女子。”
并且顺手把插在宫九手臂穴道上的银针取下来。
再不取下来,他动来动去的,又会把自己弄伤。
“你不对劲。”
宫九语气十分糟糕,整个人上半身贴近沈奈,把她很用力的抱在怀里。
“你是不是女人?为什么我离你那么近,你一点反应都没有!你应该...”
宫九说到这里时,顿了一下。
记忆久远之处,一个高大的华服男子将另一个女子抱住,她脸上会露出笑意和羞红,会回以拥抱,或者亲吻。
“你的脸应该红一点,你应该对着我笑,你还应该亲吻我。”
宫九喃喃自语。
“我只是大夫,现在并不想对你笑,也不想亲吻你。”
沈奈两指之间正夹着刚刚从宫九手臂上取出来的银针,只是并没有对着宫九用上。
他现在的情绪不对劲,紧紧抱着自己,仿佛不是在拥抱一个女人,而是一个溺水将死的人在用尽全身力气去抢夺一根能救命的浮木。
沈奈想着刚才宫九说的那些话,心里一软,就把自己当成是一个么得感情的毛绒玩具,让他抱一会儿舒缓压力。
——不能太久!
宫九真是敏锐到极点的人,在沈奈不耐烦的边缘,连试探都没有,就放开了。
并且一放手,开口再说的话语就显得十分的无情:“沈奈,你的武功是真的很高,比我高。”
“我派手底下的人调查过你,没有人知道你原先是什么人,居在何地,是否还有亲朋在世。只调查出来,你是突然有一天,就突兀出现在陆小凤的身边,然后被陆小凤带到一家客栈,结识了在里面的司空摘星,前往京城,是你结实司空摘星之后的事情,在那之前,你的武功不像现在这样高深。”
被松开之后,沈奈觉得身体很轻松,刚刚这个青年真是差点把自己用力到骨头都要折断了。
“你想要说的是什么?”
真是好聪明的一个人啊,他在试探我。
沈奈脸上流露出一抹笑意来。
宫九眼中的幽深收回去了,现在是清亮的眼,甚至难以抑制的显露出三分好来:“你是一个在这个世界没有过往的人,我刚刚告诉了你我的过往,你可以把你的过往告诉我吗?”
他又开始像之前一样的盯着一个地方出:“是什么原因,我以前从来没有留意蝙蝠岛?又为什么一整个岛会突然消失?”
“机关术?不合常理...”
这一回,沈奈看向宫九的眼是完完全全的自愧不如了。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猜出我的来处?”
不过,蝙蝠岛这个名字听着好眼熟...
日升之时花满楼过来取药,日中之时,沈奈在宫九各种问题之下,将自己了解的事情告诉他,宫九独自在屋顶上坐到京城处处飘着炊烟,握紧手中的剑,做了一个决定。
世界如此妙,为何自己还困囿在十几年前虚假的嘘寒问暖中走不出来。
“多让你活了十几年。”
日头昏黄,挂在树叶繁茂顶上那一片天空。
京城的树叶已经变黄,落得满地都是,可南边气候湿热,山野之中也多是四季常青的树种。
沐风国一大行守卫护送着几个大箱子,其中为首的箱子格外的大,竟是比成年男子的身高还要长。
为首的人骑着皮毛并不是鲜亮的马儿,拉着缰绳:“停下!夜深了,扎营休息。”
有人洒上防毒虫的药粉,有人点燃篝火开始准备吃食。
火光照样下,那为首之人身旁围着一群人,他们都是沐风国的护卫,其中许多人都是第一次跟着人离开沐风国到京城去献贡品。
沐风国实在是很小的一个国家,而且居住的地方有许多瘴毒之气,他们上贡的礼物,往次总是被轻视。
“听说京城那边的冬天非常的冷,旼大人,你去过京城,你说是不是真的很冷?”
那为首的汉子想到以前上贡的经历,兴致不高:“是挺冷的,大风大雪的,走出没有炭火的地方,三两步人就开始像蛇一样僵僵木木的...”
一个年岁小些的青年激动起来:“大风大雪?京城竟然是有大雪的吗?大雪是什么样子的?”
被喊做旼大人的那人看着那人激动三问,在心里开嘲讽:现在兴奋,到时候冻不死你!
望着那盖着红布的大箱子,那旼大人整个人的背都挺直了,眉眼间涌出一股骄傲来。
——以往我沐风国的贡品都是山间药草,叫人看不起,总被其他属国嘲笑!
“看这回,有独一无二的宝镜和里面的镜仙,谁不对我等刮目相看!”
在沐风国一行人驻扎休息的远处,有两道极轻的呼吸声,一道在一处草地上面,借着山林中密榛榛的环境遮掩身形,另一道则是在他顶上的树冠上。
如果沈奈在这里,她就能很快发现,地面上那个人身上,穿着一件对着周围的环境来说十分显眼的红披风。
也就是陆小凤仗着那些沐风国的人,一个个的,武功都不是特别的高强,不然他也不会用这么不走心的方式来伪装。
“陆小鸡,这就是你说的要我给你偷来看看的宝物?”
司空摘星趴在树上往那些人的方向看,声音中完全是对于陆小凤的怀疑。
“这么一群小杂鱼守着的,当真是什么稀罕的宝物?”
陆小风翻了个身,对着出声的地方大翻白眼:“呦,你这是没办法偷来?”
“我是谁?盗圣!世上还有我出马偷不到的东西?陆小凤你真是小瞧我。”
司空摘星对自己的本事非常的自信,不过,陆小鸡敢对自己用激将法,那么就要承担一些代价。
“你说你听说沐风国的队伍里面有独一无二的珍宝,可是任何事情经过人的口舌相传都会变样,陆小鸡,咱们来打个赌吧,看看打开箱子之后,里面的东西到底能不能对得起你的消息。”
陆小凤折断边上一根狗尾巴草:“赌就赌,来!我赌箱子里面就是稀罕宝物!”
“行,我就赌里面就是一个平常的东西,我要是输了,就我现在藏的这棵树,我拿跟绳子自挂,挂一天!”
陆小凤一拍自己身下的地:“我要是输了,就我现在躺的地,挖个坑,我半个身子像种花一样种下去,埋一天!”
当晚,在沐风国守夜之人的看守下,司空摘星成功打开了那个盖了红布的大箱子。
前面有一个章节写了幽灵一梦的剧情,但是那个时候是因为编辑说前面的章节要加其他的世界体现“综”,所以可以将它看成是一个平行世界的小短篇吧!
这个世界的话,楚留香结尾才会出来,不过下个世界是楚留香传,接这个世界的异常。
大家晚安ov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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