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生女不允许,那么她自己独居在此,等候段正淳每年来这么几次的相会,她阮家的家教就允许了吗?
一个女儿被送走不够心痛?
那么避免怀孕的汤药总会熬吧?
在送走小孩之前在肩膀上烙上字,小孩不会疼吗?不会哭吗?阮星竹这个女的看着温温柔柔的,怎么狠得下心呢?
偏偏还真是亲娘。
沈奈低头看了一下阿紫的肩膀,阿紫刚知道自己肩膀上的那一个段字是这样来的时候,气坏了,她自己鼓捣了药,把那一块肉挖掉了,然后重新生的皮肤。
至于那个金锁片,沈奈怕阿紫一时情绪激动丢了,后面又来找,就拦了她,让她把东西先放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等什么时候想好了,再把那刻字的锁片丢掉。
渔樵耕读四人跟在段正淳身后,阿紫在他们离自己近一些的时候,就不再继续说话发泄不满,闭着嘴,斜着眼,不太开心的看着他们从旁边经过。
沈奈知道现在阿紫心情不太愉快,展眉一笑:“阿紫,你心里因为他们不痛快,但是他们完全不知道你的存在,这样多不划算。”
阿紫看不见沈奈,但是能听见她的声音,视线跟着沈奈的位置停留,表情若有所思。
“姐姐,你说的对,我在这里生闷气,他们反倒是都不知道,气出病来反倒是姐姐心疼。”
段正淳享受了美人恩,已经走出了阮星竹的视线,却听到后面突然传来了一阵哭声。
阿紫抱着树,呜呜的哭,但是沈奈在旁边没有看见阿紫眼睛里有一滴眼泪。
“阿紫,你哭的会不会太假了。”沈奈声音非常的平淡。
假就假吧,一个花心萝卜,哪里值得真的掉泪?
阿紫想玩就玩吧。
阮星竹还在苦苦的站在门前,望着已经看不见的段正淳的背影,却惊喜了等来了段正淳的转身。
只是......
只是阮星竹在看见段正淳身旁的那个小姑娘时候,脸上闪过了一抹失落。
原来段郎不是为我而回头了的吗?
不过,这样已经很好了。
阮星竹脚步盈盈的朝着段正淳迎了上去,首先是深情款款的看着段正淳,之后才把视线分给了阿紫:“段郎,这是......”
段正淳喜欢年华正好的美人,犹如盛放的牡丹,而不是含苞待放的菡萏。
勉强能算相伴多年,阮星竹对于段正淳的口味还是有一些了解的。
段正淳眼古怪,渔樵耕读四人跟在身后,不往前凑。
“星竹,这个小姑娘是我刚才遇到的,她说她叫阿紫,是......是我们的孩子。”
阮星竹呆住了,这一回,她仔仔细细的看了一下阿紫的脸,这小姑娘看着十岁左右的年纪,脸目姣好,灵巧可爱,不言不语的样子,阮星竹看着她旁边的段正淳,觉得他们之间情有时像极了。
沈奈在旁,看着阮星竹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
“我的女儿啊......”
却是半点不问其他的。
阿紫推开了阮星竹,疑惑的看着她:“你不问我为什么自称是你的女儿吗?”
肩膀上烙的字阿紫嫌弃难看,已经弄没了,可是那个金锁片阿紫她还留着啊!
不需要先询问查证一番吗?
阮星竹流着泪,双目盈盈:“我一看见你就觉得心里亲切,更何况你与段郎长的如此相似,又怎么不会是我的女儿?”
阮星竹自顾自的说起了话:“前几日中秋佳节,旁的人都在阖家团圆,娘心里面想着你,没有想到,就差几天,你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阿紫沉默了一下:“姐姐。”
阿紫她喊的是沈奈,因为阿紫刚刚还觉得有趣,现在觉得自己有些牙酸,不想面对这个人,但是女儿对待母亲有一种别样的亲近,阿紫心里面就更暴躁了。
沈奈往阿紫身体里一靠,再睁开眼时,眼中透露出的采便少了几分跳脱,多了几分平静的冷淡。
阮星竹却被这一声姐姐喊的,如遭雷劈。
是了,阿紫这个年纪,是自己的小女儿,那自己的大女儿呢?
她又在哪儿?
阮星竹抱着阿紫,比刚才心情更激动,继续哭了起来。
段正淳看着阮星竹的反应,目光如炬火一般落在阮星竹的眼泪上面。
“星竹,你先别哭了,阿紫还小,别吓着她,先进屋,我们慢慢说,不要难过,你看你一哭,这泪水让我心中都泛着痛。”
沈奈......
这么酸腻到掉牙的话,阿紫得这个父亲,怎么能面色这么自然的说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