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奈的声音淡淡的，带着一股安抚，她站在原地，没有动，任孙婆婆打量两三遍，反复确认之后松口气，这才再开口说话。

沈奈看向侧着身子的李莫愁，她转身，手中长长的袖子轻轻扬起，然后两个手交叠在腹部。

“跟我来。”

自顾自说完这句话，沈奈也不看李莫愁，直接往一个方向去了。

“龙姑娘？”孙婆婆心里诧异，看着小龙女背对着自己的身影疑惑出声。

李莫愁心里十分的得意，嘴角勾起，看了一眼诧异的孙婆婆，跟上小龙女的脚步。

如果是别人，这么“轻而易举”就把自己的功法交出来，李莫愁是肯定会有疑心，但是师妹性格单纯，从来没有出过古墓，以自己对她的了解，她松口了，就是可信的。

古墓的路一直都是这样，黑暗，有些地方，有接触到水源的地方，还会有潮湿之气。

两人都是在古墓呆了许多年的，都能夜视，这些弯曲的道路对她们来说，和外面的平地也没有什么分别。李莫愁如今夙愿得偿在望，再看面前的师妹，难得生起了柔软的心，毕竟自己师妹如今才十五，还是个少女。

她感叹：“古墓里永远都是这么黑暗，不像外面，漂漂亮亮的。”

只是沈奈完全没有和李莫愁一样的感慨。

凡事总要有一个取舍，再说了，又不是没看过外面的红尘滚滚，现代社会，一月一瓜，像李莫愁这样的，顶多只能上一个法制热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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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外面真有那么好，你就不会说你自己受了委屈，你也不会总是执着玉.女心经。”

李莫愁脸一僵，半响，幽幽的说：“你说的对，如果外面真有那么好，我也不被人欺负，不会总是执着玉.女心经。”

“我不知道是该羡慕你想得通透，还是该......”还是该可怜你，没见过外面的花花世界，一辈子都要呆在这古墓里面，枯守着祖师婆婆和师傅的理念。

“师妹，像你这样，也挺好。”

沈奈疑惑朝李莫愁看去，看见她一张芙蓉面上说不清是嫉妒还是可怜，亦或者羡慕的表情。

眼流露的感情太复杂了，沈奈形容不出来。

“你执意下山的时候，已经学到了玉.女心经的第一层。”

谈到玉.女心经，李莫愁可就不伤感了，她打起了十二分的精。

“第一层？”

沈奈目光注视着眼前的路，将自己知道的一些事情，告诉边上的李莫愁。

“玉.女心经一共有三层，你练到了第一层，我如今也是。我的进度比你快些，师傅临死之前，在和我一起琢磨练习第二层了。”

李莫愁心里突然有了一点不太妙的预感。

“师傅和你，一起琢磨练习第二层？师妹，你这话，这是什么意思？”

沈奈眼里有了一抹淡淡的笑，稍纵即逝，她的声音还是有些冷淡的。

李莫愁是原主师傅的第一个徒弟，教的时候由于李莫愁性子急躁原因，玉.女心经的事情没来得及详说，直到后面李莫愁下山寻找陆展元。

“玉.女心经是祖师婆婆创练的功法，连祖师婆婆都没有练到第三层的大圆，所以第二层，师傅只能依照着祖师婆婆留下的那些东西，和我一起琢磨着练。”

李莫愁之所以被称呼为赤练仙子是有原因的，她被情伤之后，肆意杀人，在沈奈的记忆里面，甚至还有师傅提到过，隔壁的重阳宫派人询问能否管教李莫愁。

这也是为什么，在她临死前，还没有进入石棺里的时候，留下一封信，在那遗书里面声称，小龙女接管古墓派第三代掌门人位置，而弃徒李莫愁，再为恶不止，便由掌门人清理门户的原因。

“你执着于玉.女心经，其实玉.女心经，并不适合你。”

古墓的路幽暗，沈奈的脸庞却仿佛玉石一般，在一些透过的光照亮的情况下，十分的洁白。

李莫愁看着她的侧脸，心中升起了不岔。

她脸上的笑收起来了。

“哪里有什么适合不适合？师妹，总要让我去练，我才知道，对我好还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