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瑶舟,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敢背叛他!
迟蔚被扣押回房不久,又被带到了通讯室。
这次不再是陌生的男人,而是张远。
电话里,迟蔚让张远请国内最有名的律师。
张远色复杂地看他,似乎有些难以接受他曾经仰慕的人竟然是个衣冠禽兽。
“迟总,你的资产已经冻结了。”他这样说。
迟蔚声音猛地尖锐:“不可能!他们没有证据,怎么可能冻结我的资产?”
张远道:“杀人证据是没有,但你的洗.钱证据,已经证实了。”
空气出现短暂的凝滞。
迟蔚脸色难看异常,他沉默了两秒,忽然急切地问:“那公司呢?公司总不可能被冻结吧?”
“额……”张远突然有些不忍告诉他实情了,但他还是说了,“迟总,你可能还不知道,在你出事的那天,已经有人接替了你的位置了。”
言下之意就是——你已经下台了,公司和你半毛钱关系都没。
说完这句话,张远将电话暂时放下,果然,电话里传来压抑的暴怒声。
张远自然知道迟蔚气什么,迟蔚的股份是公司最多的,股份越多,代表的话语权就越大。
张远见他怒气发泄后,才拿起电话,重新贴在耳边,“迟总,新上任总裁目前手里握有公司的51%的股份,即使你有49%的股份,依然无效。”
“不可能!他怎么可能有这么多?”董事会的元老每个人都有股份,之前购买科技项目的顾总,也分了股份,怎么可能被一人独占?
面对迟蔚的质疑,张远叹气:“迟总,这就是事实。之前公司股价大跌,所有的散股已经暗中被人购买。”
迟蔚怒不可遏,但多年的算计也瞬间让他明白了其中的阴谋,所以在一开始,迟氏集团股价断崖式下跌时,公司已经被人盯上了。
那个操纵股市的幕后黑手,目的是为了剔除他?
不,不对。
迟蔚感觉自己还漏了什么关键的东西,他手指按住突突发疼的太阳穴,脑海里电光火石般闪过某些对话。
迟簌!
迟蔚瞳眸猛然大睁,他转让了1%的股份给迟簌,就算其他人的股份被暗中购买,可他转让的事,只发生在几天事,别人怎么可能那么快知道?
所以那个新上任的总裁是如何得到那1%股份的?
“张远,我问你,新上任的那位,姓什么?”迟蔚的眼死死盯着玻璃外的男人,脸色显得很可怕。
张远被他盯着有些头皮发麻:“姓顾。”
“顾?”
张远:“就是买下科技项目股份百分之五十的顾总。”
“是男是女?”
张远:“……男。”
“不,不可能是这样!”
巨大的诡异感犹如黑色漩涡占据迟蔚的心头,他兀自喃喃,忽然抬头盯着张远,眼带着一丝恳求,仿佛他是最后的希望,“张远,看在我以前待你不薄的地方,我只希望你帮我一件事。”
迟蔚这个人能够走到曾经辉煌的地步,身上必有可取之处,他别的地方或许颇为微词,但对待下属,尤其是张远,确实做到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也给足了待遇。
这也是张远为什么接到迟蔚的电话后,还是选择过来见了一面。
“你说。”张远并不知道,他做的这个决定,在后来直接让他丢失了性命。
迟簌在外面待了几天,才回了顾家,她步伐散漫地走进客厅,就察觉到空气中弥漫的冷凝气氛。
沙发上,两双眼睛都盯着她,前者冷中带怒,后者月牙似的眼睛阴沉沉的,指节捏得咯吱作响的声音清晰传了过来。
迟簌脚步一停,然后转向沙发,走了过去。
对上蒋柔和迟西瑶的视线,她勾唇一笑:“妹妹这就可以下床走动了?看来恢复得不错。”
听到这话,迟西瑶就感觉腹部绞痛得厉害,她身子刚气得发颤,蒋柔就突然站起来,怒声质问:“迟簌,学校的事是妈妈误会了你,这件事也是妈妈误会了你么?你为什么要害瑶瑶?”
迟簌坐在沙发上,手指摘了一颗晶莹圆润的葡萄。
紫色的皮衣被褪去,露出透明的无籽果肉。
迟簌慢条斯理享受完,拿纸巾擦了擦手:“这葡萄不错,甜的。”
她笑着说了一句。
彻底被无视的蒋柔,怒火越发旺盛,向来温柔脾气好的她,此时却大叫一声,将盛了葡萄的玻璃盘摔得四分五裂。
紫色的葡萄滚得到处都是,汁水四溅。
蒋柔胸脯起伏,眼睛死死瞪着她:“吃啊,我看你还怎么吃!”
“你就是扫把星,是迟家的灾星。那场根本不是什么意外,是老天的安排才对,可惜我没有这个福气,还是把祸害东西招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