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往出城的方向走去,阮久跟在兄长的马车边,以格图鲁为首的鏖兀人不放心,也围在他身边,生怕赫连诛出事。
赫连诛虽然抓住时机上了阮久的马,但一上来之后,脸色便不太好。
正如格图鲁所说,他从马背上摔下来过。
直到阮久揽住他,他才稍稍缓过来。
出了城门,赫连诛放松许多,扭头去看阮久。
阮久正和兄长说话,他一凑过来,阮久就把他的脸推开,偏偏赫连诛觉着他好看,锲而不舍地凑过去看他。
最后阮久一把按住他的脸:“你再这样我就把你放在这里了!”
赫连诛委委屈屈地缩回去了。
一直到马球场,赫连诛都没有多余的动作。
阮久朝他嚷了那一句,现在回过,心里也有些不好意思,却也不想低头开口,最后只是牵着他的手,把他牵下马。
阮久陪着兄长与赫连诛去看台上,把两个人都安置好了,才要去场上和魏旭会合。
临走的时候,他动了动赫连诛:“诶,你……”
赫连诛抬起头,用湿漉漉的小狗眼看着他,阮久哽住。
罪大恶极的阮久,对他做了不可饶恕的事情!
“算了。”阮久说不出话,转身离开。
他走下看台,抬手招来十八:“你去客满楼买两壶奶茶,再绕去望旌楼,让他们片两盘烤羊肉。”
十八疑惑:“小公子不是不爱吃这些东西吗?”
阮久的声音小得听不清:“给……给赫连诛。”
阮久心里装着赫连诛,总觉得对他不起,连马球也没怎么认真打。
忽然传来一声:“阮久!”
话音刚落,马球正好被传到阮久面前。
阮久回,迎面直上,一挥画杖,击中马球。
看台上齐声喝彩,马球场上,与阮久一队的少年们纷纷驱马上前,同他击掌。
阮久不自觉转头去看阮鹤与赫连诛那边。
阮鹤正给他鼓掌,见他看过来,便朝他笑了一下。赫连诛也正看他,迎上他的目光,最后克制地别开了脸。
他在生气!
正巧这时,十八端着奶茶与烤羊过来了,赫连诛看起来不大喜欢的模样,只是让他放在桌上,没有动过。
阮久有些心虚,毕竟是他对赫连诛发脾气了。
他收回目光,低头看了看左手。要不就说自己左手还疼,过去陪他好了。
他刚要过去,这时萧明渊挽着缰绳,混在和阮久一个队伍的人里,也上前和阮久击掌。“啪”的一声,狠狠拍在他的左手上。
阮久吃痛揉手,反应过来是他,举起画杖要追他:“你使诈!”
在大梁,马球很容易演变成武打大赛。
萧明渊骑着马跑,对远处捡球的小太监道:“再来!”
镂空彩绘的木球应声被抛回场上。
阮久握紧画杖,严阵以待,把什么陪赫连诛的念头通通抛到脑后。
赫连诛哪里有马球好玩?
等他先赢了这场马球再说!
说好了只打一场马球,结果一群少年打得起劲,忘了时辰,一连打了两场,刚好一边赢一局,打了个平局。
两边都不服气,硬是要分出胜负,于是追赛了第三场。
已是正午,看台上的人也没走,反倒是永安城里的亲贵听说八殿下和阮小公子今日要在马球场上决一胜负,都过来凑热闹,凡是进球,看台上便响起一声喝彩。
阮久用手指抹去鼻尖上的汗珠,魏旭驱马经过他身边,提醒他一声:“来了。”
阮久握紧画杖,马球应声飞来,场上众人策马齐发,追着马球而去,意欲抢占先机。
场上气氛鼎沸。
但实际上,连马都累得不行了,少年们全靠一口“要我认输绝不可能”的真气撑着。
就这样打了几球,实在是累得连画杖都挥不动了,两边同时放缓了速度,好喘口气。
萧明渊骑着马走到阮久身边:“打了一上午了,还挺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