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还是她不姓裴。
似乎每个追求者都因为不姓裴而罪无可恕,万俟雅陷入沉默,阮澜又捏捏她鼻子。
“雅雅,你总说裴锦夕对结婚有执念,其实你也有啊,从小到大就要找姓裴的。”
“你到底是喜欢裴锦夕呢,还是喜欢姓裴的?”
……
包装盒子里的寿司已经彻底冰凉,裴锦夕捧着它,不知道自己已经站了多久。
天色深沉,她好像从八点就等到现在了,走廊里的感应灯亮了又暗,暗了又亮。
腰有点疼。
可是万俟雅还没有回来,裴锦夕勉强捶了几下后腰,用手紧紧按住,再慢慢地直起。
真的好酸啊……嘶……
站得太久了,她从走道上的小窗那儿看了看,万俟雅的公寓黑着灯,不可能有人。
自己肯定没有和她错过,也许是她晚上有手术耽误了,也许她是不想回来?
这个公寓她来过,知道地址,万俟雅会不会因此想要搬家了?这样她就不会找到她了。
“你烦不烦?”
“裴锦夕,除了钱,你真是一无是处。”
有些话确实刻在了心里,裴锦夕抿抿嘴唇,看着手里的那盒冷掉的寿司出了。
万俟……
看了一眼腕表,都要一点钟了,她该去机场了,明早还要去霍秉年医生那里复查。
后腰的酸痛有增无减,裴锦夕按住腰部,留恋地再看了几眼公寓的防盗门,失落地准备离开。
她挪到电梯门口,还没按下键,门突然打开。
“小夕?”
欧阳闵很惊讶,“你怎么在这里?”
“我……”
完全没料到欧阳闵会过来,裴锦夕有点心虚,有点失望,更多的是被撞破的不知所措。
“我,我来……”
像是做错了事情,欧阳闵笑笑,倒是十分坦然,“今晚雅雅回家去了,不在公寓。”
“哦……”
原来是回了家,裴锦夕一时不知该松口气还是该继续失望,毫无疑问的是寿司白拿了。
欧阳闵自然也看见她拿着的食盒,包装上的图案表明那是寿司,万俟雅爱吃的东西。
两孩子真的是很别扭呢。
“我是来拿一点东西,”她发现裴锦夕的脸色不太好,可能是腰疼,“小夕,你陪我进去一下吧。”
主动牵起她的手腕,欧阳闵掏出备用钥匙开门,“我很胆小的,你别走哦。”
“……”
进了房间,欧阳闵打开灯,去里面找自己明天要给阮澜的东西,裴锦夕站在玄关,进也不是出也不是,踌躇不决。
直到欧阳闵拿了东西出来,发现她还站在玄关那里,很是小心的样子。
这孩子……
心里叹息,欧阳闵干脆过去把她牵进来,让她坐到沙发上,“小夕,我看看你的腰可以吗?”
“……”
不自觉地向后避,仍然有一丝丝抗拒,可对方是万俟的姨姨,裴锦夕想,而且自己已经决定接纳了不是么?
咬了咬嘴唇,试着背过身去,欧阳闵轻轻拉起她的衬衫,露出一小段雪白。
手指在腰部按捏几下,“这里疼吗?”
“嗯……”
正好是脊柱附近,指尖稍一用力便酸痛难忍,裴锦夕一抽,轻轻地嘶了一声。
欧阳闵有了数,放轻力道,拿捏着给她按摩了一会儿,把一片膏药贴上。
“你这是站太久了。”
也不知道到底等了雅雅多久,她给她整理好衬衫,“小夕,你明天是不是要去帝都?”
“嗯,今晚的航班。”
“那我送你过去吧。”
欧阳闵猜她是自己开车过来的,“你现在开车应该不太舒服,我送你。”
“……”
离开公寓,裴锦夕没有回绝欧阳闵的关心,顺从地坐上车后座,由她照顾着垫了一个腰枕。
去机场大概需要一个多小时。
裴锦夕后腰还疼着,不过比刚才好了很多,她依然拿着那盒冷掉的寿司,望着窗外闪过一盏盏闪过的路灯,发呆。
见此欧阳闵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一路安静地把她送到了机场。
裴锦夕道了谢,临下车把那盒不好带走的寿司留了下来,麻烦欧阳闵随意处理。
“还有,”她说,“欧阳阿姨,您能不能不要把今天晚上的事情告诉万俟?我不想她知道。”
又是若无其事,欧阳闵看着她,心中叹息。
“好吧,我不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