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郗更是寸步不离地守在妈妈身边,会帮妈妈擦拭身子,妈妈精总是不好,偶尔连郗会讲些话让妈妈有些精。
这几天妈妈精稍微好一点了,对连郗缓缓说道:“我衣柜里面的最下层的抽屉里,有几张银行卡你收好,密码是你的生日,”她一字一句讲得很慢,希望能将话都传达到位,“以后的日子你自己看着办吧。”
连郗觉得此时或许是最佳的时机,她下定了决心,开口问道:“妈妈你认识我的亲生父母的,是吗?”
妈妈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连郗。
“小时候您是不喜欢我的对吗?”连郗没敢问现在是怎么样的,万一是她无法接受的答案,那么她宁愿不要听到。
“你是这样觉得的吗?”妈妈反问。
“我知道你有怨恨,小时候对你那样我也有愧疚,尽管我知道后来怎样都无法弥补回来那些对你的伤害,你和我都有怨言,现在我要走了,希望你能释怀,好好生活下去。”
“为什么呢?”连郗想知道妈妈为什么讨厌她,“您从来没有和我说过我的亲生父母的事......”
妈妈表情淡淡地,隐隐透出一点哀伤,“你妈妈叫郗瑶,她是个很好,很好的女孩。她是在生你的时候难产的,以前很生气,总觉得是因为你,她才离开的,但是无论多少次,她大概还是会选择生下你吧。”
她们相识十年,郗瑶在她的记忆中还是个小女孩的样子,而她已经老去,如今连郗也长大了,她也没什么遗憾了。
“你和你妈妈很像,都很优秀美丽,但是要小心因为这份外貌而被人觊觎上,女孩子总要有保护自己的方法。希望你明白,有时候我这么对你也是为了你好,你必须坚强一点的。”
妈妈的话在连郗耳膜里轰轰乱响,一瞬间想到了许多,便匆忙开口:“那我爸爸呢?”
可妈妈闭上了眼睛,缓缓说道:“我想休息了。”
显然是不愿提及的内容,连郗没有再打扰妈妈。
连郗请了几周的假期,本来以为期末的考试也无法参加了,结果妈妈还是先一步离开了。
那天妈妈很痛,脸色苍白没有血丝,连郗无法想象之前她是怎么忍过来的,也不愿意做化疗,因为发现得晚,所以不尽快找到骨髓进行移植手术的话,活下去的几率是很少的,连郗知道。
妈妈也知道,她说:“没事,这样就好了。”
连郗也很难过,哽咽着:“妈妈,我一定会为你找到骨髓的。”
后来妈妈再也没有醒来。
其实她何曾不是恨过妈妈的冷漠,可就这样,随着妈妈一次又一次地在连郗眼前离开,她对妈妈的怨恨也随之飘散,到底是以这样残忍的方式叫她释怀了,自己曾经渴望而无法得到的母爱。
连郗回到家,走进了妈妈的房间里,往昔生活的画面好像又浮现在眼前,让人倍感落寞。
她翻到衣柜最下面一层的抽屉,确实有几张银行卡,又看见最下面有一个信封。
一股莫名的力量驱使着她,连郗打开信封,是一张红色的银行卡。怪的是唯独这张是单独装在信封里的。
她打电话去银行,却得知这张银行卡的持卡人并不是妈妈,她留了个心眼,或许是和她的亲生母亲有关,于是她决定带走。
离开h市前一天,连郗来到墓园,放下一束白菊。
连郗下山,踩着一节一节地楼梯,往下看见一个全身黑衣的男人缓步上行,手里捧着一大束白菊。
淡淡的花香和男人清冷的气息飘进连郗鼻子里,他越过连郗,径直往上走。
连郗慢慢转过身来,看着往上走的李敬司。她冷笑了一下,转身离开。
傍晚时分,连郗刚到s市就下起了雨。
天色明亮,却下着漫漫大雨,连郗没有伞,茫然地站在高铁站大堂外尚且可以避雨的玻璃顶之下,地面丝丝热气从雨水的缝隙中渗了出来,清凉的雨水飘到身上,让她感到一种异的舒适感。
太阳穿透云层,和雨水一起散落世间,光从此有了形状,细细密密的流光,带着绚烂将世界的颜色都覆盖上一层晶莹闪亮的幕布。
突然有人站到连郗旁边,从旁边伸出来一只手,手臂上的肌肉线条十分漂亮,他那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抓着一把长柄雨伞,将之递给连郗。
“不介意的话,请拿着吧,这雨一时半会儿怕是停不了的。”
连郗转头,看清眼前的男人是李敬司,顿时皱起了眉头,“谢谢,但我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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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事情忙完了,接下来更新会比较稳定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