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段择看热闹的目光,霍陵飞硬着头皮道:“但说无妨。”
霍守章恭敬地垂着头,小心回话:“是如柳姑娘,回来后一直嚷着说不活了,要投井去服侍老太妃,蔡姑姑想着她毕竟是老太妃留下来的丫头,正带人劝着呢。”见主人皱眉,老管家又连忙小声提醒:“今早的如柳姑娘。”
霍陵飞嗤笑:“好,好啊。昨夜里刚做了寡廉鲜耻的事,爷还当她真不在乎面皮呢,现在看来她还是个刚烈要脸的?”
霍守章小心陪笑,这话他没法接,毕竟如柳名义上是王爷的人,哪轮得到他评价。老管事只能把腰弯得更低:“这乱七八糟的事本不该烦扰王爷的,只是如柳姑娘实在挣扎得厉害,还伤了人”如柳、如溪是老太妃当初送给王爷的通房,谁不知道她老人家仙逝后,就是她曾陪王爷浇过的一盆花都被王爷小心呵护?所以两个活生生的姑娘自然更怠慢不得了,否则的话,似如柳那般没规矩惹恼王爷在前撒泼甩赖在后,他早叫人堵住嘴发卖出去了。
霍陵飞冷笑着摇摇头:“本王这段日子是脾气太好,倒让他们都忘了形,一个奴才丫头都敢拿祖母的情分来要挟本王了?走,爷倒要去瞧瞧她是不是真的思念旧主。”
段择上下打量他两眼:“我能跟去看看吗?”小子长大了啊,还“又是女人的事”,这么说遇到的女人的事不少嘛!
“行吧,不嫌无聊你就跟来。”霍陵飞倒是无所谓在他面前现家丑,毕竟自己从小到大多少丢人的时候他都看过了。
樊蓠也按捺不住蠢蠢欲动的八卦之心,跟着他们一起往后院走。
“王爷息怒,如柳姑娘想必没那番成算,大约就是今早受了委屈,姑娘家闹闹脾气罢了。”没办法,霍守章只能帮如柳辩解,毕竟威胁王爷那事可就大了,王爷发起火来谁都讨不了好。
但霍陵飞立即又抓住了另一点:“你说今早的事还委屈她了?”
“不,小人绝无此意啊!王爷小人说错话了。”我打你这张老嘴,偏去触这小鬼王的霉头!
霍陵飞刚踏进后院就听到花园里的哭闹声了,面色顿时更加难看:果然他就是不喜欢来这女人扎堆的地方。
如柳一听说王爷过来了,连忙挣开众人,仿佛不堪重负般哭倒在地:“王爷”
樊蓠不禁暗暗摇头,娇嫩如花的人儿就算是哭那也是梨花带雨啊,更何况这小美人软着身子跪在你面前,一双眼睛还似嗔似怨、渴慕又敬畏地望着你。没猜错的话这位应该就是那些人说的今早在城门上示众的美人了?是挺美的,可惜看上霍陵飞这么个不好惹的。
如溪同其他人一样规矩地躬身,视线落在主人脚边丝毫
n2qq點没有逾越。果然把王爷招过来了,如柳这个蠢货还有点利用价值。
霍陵飞看众人衣衫微乱、呼吸急促,便知那疯女人刚才闹得欢畅,他几乎要笑出声来,但到底耐住性子,先让年龄稍大的蔡姑姑带着她的人下去歇着——霍管家的媳妇,面子还是要给的。
等蔡姑姑领着自己的人离开了,霍陵飞才转向地上跪着的女人,勾唇一笑:“又见面了你叫什么来着,如柳是吧?”
“嗯。”如柳羞窘地红着脸点头,王爷笑起来更英俊了。他来看自己,还对自己笑,果然还是舍不得她死的吧,王爷是在乎她的对吧!如柳现在才真正意识到之前擅自摸进王爷房里有多莽撞无礼,王爷这样美好的人物,她竟然想用那些龌龊手段
霍陵飞绕着她打量了一圈,由衷赞叹:“果然是如风摆柳,款款细腰啊。”
如柳面色更红,王爷怎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个不过,她本就是王爷的人,现在又在王爷的地界,自然他想怎样她都随他的。如柳将头垂得更低,显露在外的雪白颈子都泛起羞恼的红,他真是的,她都服侍三年了,虽然近身伺候的时候不多但到底也是三天两头在他面前出现的,他这才第一次注意到她的外貌!
霍陵飞紧接着又说:“如此尤物只放在这寂寞庭院中,着实可惜了。”
如柳猛地抬眸望向他,整张脸因为充满希望的光辉而更显明艳。王爷这是还愿意要她吗?她还以为、以为自己被别人看了身子,王爷不会再理她刚才之所以闹这一出,是听如溪的想向王爷表明自己的悔恨、刚烈以及对老太妃的忠诚,本不敢想会有这么好的效果!
一旁垂着头的如溪差点没把自己的银牙咬碎,怎么,她将这不要脸的贱人苦心诱入陷阱,结果却反而帮了她?!如溪几乎想冲过去把王爷拉开,告诉他这狐媚子只是在装可怜!
正当两人心思各异之时,霍陵飞忽地扭头看向身后的领头侍卫:“你前些日子是不是跟我说过,军中有人去醉春风找花娘闹事伤人啊?”
霍业成一愣:主子的思维跳跃得很。“是”
“那正好,把她送到军中,然后让那帮不省心的别再给我往外头乱跑惹事。哎呀本王真是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