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喜欢便好。”水云见这人未有让自己坐的意思,也不便起来,索性半跪着不起也就罢了。
“我听闻西芙楼的规矩,若姑娘不弃,我愿为姑娘镶花,不知姑娘可愿留我这座上宾么?”
这是西芙楼的规矩,哪位公子可为心仪的姑娘镶花,之后便能做这姑娘的坐上之宾,便宜之处便不必细说。只是这镶花一是极费银钱,二来每个姑娘的镶花皆有定数,故这也算是件能办酒的大事。
“公子?”水云被他这一番突兀话语吓到,抬头看他。这公子倒生得英俊,墨发浓眉,倒是自有一番风流样貌,只是一身白袍,瞧着实在不像久在风月之人。水云怕唐突,只草草瞧一眼便敛了目光,“公子不必急,也可过了今晚再做打算。”
岂料那公子兀的笑了,伸手便将她拉入怀中,指尖把玩着她的发,言语间尽是调笑语气,“是啊,也不必急,且等过了今夜良宵再说。”
水云本以为这公子无意风花雪月,或是为了争风吃醋才竞的价,可此时他仿若剥去外皮的饿狼一般,风流尽显,瞧着她的一双丹凤眼都满满情欲。她没遇过这样的人,一时更不知如何应对,竟就呆坐在他怀中痴痴望了他好半晌。
季雍瞧着她水灵的眸子愣愣瞧着自己,便觉好笑,指尖依旧把玩着她的发丝问道:“怎么,我有这么好看,竟让你看呆了不成?”
“不!妾……妾失礼了”水云怯怯收回目光,皱着眉自他怀中站起,“只是,公子英俊,只是不知如何称呼?”
“哦?你不知我是谁?那你可记住了,”他挑了水云的下巴叫她直视他的眼睛,分明是翘着嘴角说的话,硬是教他说出叁分刻刀般的锋利来,似是要将这话刻上她心头,“季雍,字扶风。”
“季……您!”水云听得这个名号,纵是在西芙楼也算见识过些大场面,也险些没吓得腿软,“妾有眼不识泰山,相爷恕罪!”
“罢了,也不是官场,叫什么相爷。”季雍饶有兴趣的瞧着这挣扎站起的小女人,倒是越看越觉得可人。又瞧这番吓得这小女子不轻,带着笑哄人似的拉上她的手,“不论什么相爷王爷,现今也不过是姑娘幕后之宾坐上之客。怎么,姑娘是怕了,或是想甩手不管了?”
水云一听这话便软了身子,被季雍乘机拥入怀中,娇怯怯的语气回他一句,“妾不敢,妾舍不得放爷走。”
季雍瞧她这娇羞样子,眼深处却没一点儿娇羞劲儿,也不服气,便接着逗弄她,“你可是连樊娘都称赞连连的姑娘。既舍不得我走,便教我瞧瞧怎么算做百年一见的风月佳人?”
水云是西芙楼教出来的人,纵是被季雍身份吓到,此时却也回过来,媚眼如丝同他对视,手便落在了他腰腹之间,摸索着去解那繁复衣结。
季雍倒是从善如流,任她坐在腿上妖精一般上下点火,小嘴还靠到他颊边气吐如兰的问:“相爷,这儿硌的慌,换个地儿可好?”
瞧季雍不说话,水云便作他默认了,撑着他结实的胸膛爬起来去吹那桌上的红烛。
“做甚么!”还未及吹出气来,却被那人一把扯回,摔在他的怀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