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我和她娘多留晓花两年,让她多享享做姑娘的日子。”
说的似是疼爱孩子一样,但实际上不过是为了钱而已,郑福山眼里的讥讽都不加以掩饰,“那就说好了,这是文书,和我儿的生辰八字,只要签下这文书,我与你立刻交换八字。”
“你这是什么意思?”谷老二脸都涨红了。
郑福山不为所动,“白纸黑字,留下字据,以后也好少些纠缠,毕竟你儿子是个不入流的地痞混子,耍赖的事没少做过吧?”
“福山,你这样做不太合适吧?”谷族长也不赞同他这个要求,这说出去像什么话?
“如果谷二郎不敢签字按手印,那我可不放心,万一我钱也给了,到了十四五,他们硬逼着我家立马成亲呢?”
“你们想想吧,是每个月五十铜钱拿到五年后,还是一文钱没有等着成亲。放心,不管你家选哪一条,该给的彩礼都不会少的。”
这还用选吗?一个月五十文钱,两年就是一两多银子。而另一条什么时候见到钱还不一定...
“一百文,一个月一百文。”谷老二眼睛都有些发亮了,看着和谷大志果然是亲父子。
“五十文,一个姑娘能有五十文做花销,可不少了。”郑福山看着谷老二得寸进尺的模样,坐的稳当,丝毫不气。
“九十文,得给她治伤买药,九十文也不过是刚刚够。”
“五十文,我家愿意找大夫来给你家姑娘治伤,该花多少钱我们都认。”
“八十...”
“不用与我扯皮,多一文都不可能,签或不签,选吧。”郑福山懒得和他纠缠,“我数十下,若是你不签,我便当你选了第一个,你女儿的八字拿出来吧。”
“十、九、八、七”郑福山均匀地数数。
谷老二脸上终于有了表情,他急忙喊道,“我不识字,万一你在上面写了别的怎么办?”
“谷族长可识字?”郑福山还真没考虑这个问题,左右他不会故意骗谷老二签字按手印。
“我那大孙子识字,去叫他来吧。”谷族长双手搭在手杖上,坐在一旁的凳子上,不复之前打人时的精气,似乎是失望极了。
谷老二去叫谷大志跑腿,此时他正躺在床上“哎呦”的叫唤呢,听见他爹的话,转头就叫他媳妇去跑腿。
谷大志的媳妇唯唯诺诺的,听了他的话,不敢耽搁半点功夫,赶紧去叫人了。
等谷族长的大孙子来了,将文书念过,谷老二听着没有问题,让谷族长的孙子替他写了名,他在名字上按了手印。
文书一式两份,两家各自收好,又换了庚贴,交换了定礼,说来可笑,谷家准备的定礼是不知道从哪儿寻摸来的一根颜色都褪了的红头绳,说这是姑娘使用时间最长的心爱物件。
竟是连块干净的手帕都舍不得拿出来。郑福山真是要被气笑了,将头绳装进荷包里,扭头便走,一句话都不肯和这家人多说。
谷族长叹了口气,也带着孙子离开了。
这事儿闹的,别说是答谢红封,他就差没被骂一句老不死的了,谷族长心里积了郁气,一边走一边叹气,他孙子宽慰他,“爷,别为了谷老二那样的自私鬼生气,当初也说好了,就帮他这一次,以后咱们再不来往。”
“我也不知道我这样做,是不是做错了,但开弓没有回头箭,老头子我算是把郑家得罪透了,唉...”
爷孙俩慢慢的走回家,气氛低迷。
北山,半山腰上,落座着一座精致典雅的庭院,院子正中放着一台玉床,青衣白发的男子正和他心爱的白狐一起晒太阳,突然坐起来。
“怎么会这样?”
他双眼紧紧盯着天上,瞳孔似乎隐约发出金光,“星轨变了...”
紧接着,他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星轨变了!你看啊,星轨变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白狐蹲坐在玉床上,发出兽吼,其中的喜悦之意,令方圆百里的飞禽走兽全都动了。
虽然你们群情激奋,但他们还是得定亲
我当时在设计这条线的时候,其实是这样想的,郑慧慧娘家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这在古代来说,属于他们这一支绝户了,那郑慧慧这个人其实是不详的,这也是她一直生孩子的原因之一。郑福山这一支早些年离开谷家村之后再也没有回来过,前边也有暗示,他们连祖产都没有,虽然两个人同为郑氏一族,但对比起谷家村最大的宗族谷氏,他们是在太渺小了,没有任何反抗之力。而且即使郑福山不想承认,他们其实算得上被发配原籍的,古代要是没有路引,去哪儿都是流民,就算他们能拿到路引,朱氏的身体也经不起路上的颠簸,毕竟在古代她已经属于高龄孕妇了。而换到一个新的地方,目前安稳的一切都会被打破...所以说即使百般不愿意,他们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不过,他们毕竟是经历过风雨的人,不可能就这么被拿捏死,毕竟谷老二家暴露了一个极大的弱点,贪财。所以放心吧,谷老二一家的盒饭我正在后厨准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