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阵之人如何都想不到,还有这种“直截了当”的破阵法。
不知何时已出了树林,一头扎进湖中,“呸呸”吐掉一嘴的泥巴和叶子,子归披头散发环视四周……
“耶,我成功啦!”兴奋得镇臂高呼。
“哼,我看你还往哪里逃!”头顶上邱荣东踏于飞剑之上,整以待暇。
子归僵在水里,冷不防泼他一捧水:“不逃才怪。”
钻进水里搅起池底淤泥,想要浑水摸鱼,被邱荣东连着整个池子托到半空中,子归在巨大的水球中鼓腮瞪眼,活脱脱一只逃脱无门的河鲀。
邱荣东心里泛起怪异,除了壳子熟悉,秦晌整个变了样,满口胡言形同癫狂,本人也说他并不是秦晌。
哼,不是又如何,他怀璧其罪,身上有能将寻常树果变成灵果的宝物。宝物他要,人,还是要杀!
弹响指将池水落回远处,剑气撕开子归衣裤。
赤条条的子归捂住要紧部位,骂道:“不要脸,追不到人就来强的,告诉你,我宁死不从……身残志坚!”。
邱荣东脸色铁青,从子归衣物里没找到东西,剑气从其天灵盖刺入,直指上中下三丹田,要从其中找出端倪。
子归浑身剧震,就像一把利剑从头顶将他一劈为二,剧痛之余他怒了,说又说不听,打又打不过,真当他是只仰颈待宰的鸭子吗,鸭子临死前还要扑腾两下,不在你身上刮下点毛发,我就跟释迦摩尼一个姓!
菩提子的强大灵气从下丹田激起,向上反扑邱荣东剑气。仙界醇厚灵气远甚于邱荣东的修为,顷刻间打散剑气。
邱荣东身形一晃,鹰嘴剑护着主人飞身后退,抬头就见一只拳头向面门袭来,脑袋一偏嘴里血腥味起,吐出一颗门牙。
“你……”
“看什么看,打的就是你。当小爷好欺负是吧,我揍得你老娘都不认识!”拳脚全无章法,劈头盖脸就往邱荣东头面部招呼,当初让天衍宗弟子搜罗的凡间市井小说派上了用场,专攻人门面要害,抬脚就往裆下踢。
被打蒙的邱荣东猝地回,鹰嘴剑护住紧要处,仓促间运气真元,三尺长黑蛟煞凝聚成形,嘶吼着扑过去。
子归龇牙咧嘴被打到空中,被小黑蛟抡了几圈,屁股朝上摔进了池塘里。
邱荣东鼻腔发热,手指一抹,都是血。入门以来受伤无数,都是不见血的内伤,他何曾被人打得鼻青脸肿过,简直是耻大辱。
杀心大起,鹰嘴剑喙部打开,一颗黄橙色的宝珠散发着厚重的土腥味,鹰嘴剑一声戾啸,宝珠射入池塘中,顷刻间池水变成了坚硬的石板,将子归封在了里头。
邱荣东合紧齿根,血丝不断渗出:“小子,你够能耐的,我练了这么久的厚土珠都被你逼出来了,今个儿就叫你尝尝粉身碎骨的滋味。”
鹰嘴剑如游鱼般叼着厚土珠钻入地下,顿时一阵剧烈地动,绵软的淤泥变成了坚硬的巨石,陡然从地表飞起,如同鲸鱼出海,毫无征兆以雷霆之势直冲云霄,怒张的狂暴之力无所披靡。
巨石将子归顶出了地表,无数巨石又来争抢渺小的猎物,将他反复撞击、撕裂、扭转。子归就如同一片秋叶,被无情撕来打去,毫无招架之力。鹰嘴剑充满了邱荣东的真元力,将厚土珠催至极限,石柱、石刺、甚至变化出了石蛇将子归缠绕绞杀。
“秦晌,看你还不死。”邱荣东势在必得,虽然得不到他身上的宝物,但能一雪前耻新仇旧恩都报了,快意极了。
邱荣东恨秦晌,不但恨他阻挠自己,更是见不得他与张逢夏交好。
墨研宗是前任宗主传给张逢夏的,当年他看着师弟结过印信,发誓要帮助师弟把墨研宗发扬光大。墨研宗里都是些不出世的书呆子,光大门楣的重任都担在他们师兄弟身上。邱荣东为了宗派殚精竭虑,尽力协助张逢夏的同时,还要起到提点劝诫之责。
张逢夏一向敬重他,从未当面驳斥过他,只有那次,他为了秦晌居然训斥了自己。邱荣东就知道,秦晌此人留不得,他终将成为墨研宗的大祸患。为了秦晌,他与张逢夏心生嫌隙,今后为了他,张逢夏也会置墨研宗利益于不顾。
前一次截杀秦晌被张逢夏撞破,此次不得不多些准备,所有用惯的招数都会留下痕迹,难免让张逢夏发现,所以他用了炼制许久的厚土珠,就算被张逢夏察觉到真元波动,也料不到是他下的手。厚土珠,他从未示人。
体内真元流转顺畅,经脉无阻,第一次使用厚土珠似乎没有顿滞感。回想起那枚灵果,邱荣东略一愣,等会儿再杀秦晌?还是先把宝物搜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