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心中叹息,李氏小产前壹日她以身为诱将蛊种在秦超体内,第二日她与李氏出游,不免有些心事重重,以至於李氏的小产之兆她都没有发觉。她懂些医术,可那日心性大乱无从下手,竟是错过了挽救的时机。
对於李氏,海棠是自责的。与她结交,源於利用。初始她来到府中,行走艰难,也有些孤单,李氏喜欢她,脾性也直率坦荡。心善之人难得,只是可惜海棠并不能以真面目所示,李氏又因她受累。她暗暗对自己说,若此次她能逃脱,将来有机会必定弥补回报。
李氏又轻声问她:“你与那个方士,真准备行奔麽?”
海棠执笔,写下:方士待我有恩,若他有意,妾必报答。
李氏蹙了蹙眉:“我壹开始却以为你们是有私情的,你这般却是不像了。可若非私情,那方士如何会救你?莫非你不愿意?”
见李氏越想越出格,海棠忍不住握住李氏的手,摇了摇头。
李氏见她并未有勉强之意,又想到那方士美容止,想来许是海棠害羞,不愿意直言女儿心事,便不再多言。
约莫有壹个时辰,宁乔和廖慎才从外头回来。廖慎面色不虞,海棠看向宁乔,对方壹派气定闲,遂也安下心来。
廖慎看向外头,瓮声道:“今日下午,我先送方士出城,彼时秦少将必定也会亲自相送,少将既见你孤身壹人,便会放下疑心。待回来之後,我假言出城寻老友喝酒,到时就将她藏与马车中,我不常用车,到时候须得夫人与我壹同行,才不会引人怀疑。”
李氏欢喜道:“自当如此,你若能想通便是太好了,辛苦慎郎!”
廖慎皱眉看向海棠:“有这样的女子,我也不放心让你回家主那儿。只是宁方士待你这般用心,你便老老实实的莫要再出什麽幺蛾子。”
李氏不开心了:“你这说的什麽话呢!我这妹子乃是这样的颜色这样的才华,又这般聪颖贤惠,多少女子都比不上,如何倒叫你浑说成了瘟!”
廖慎壹向对付李氏不成,只得摇着头自生闷气:“你们先准备壹下,夫人你壹会儿将你之前带来的小厮衣裳给她换上,她这壹身太紮眼。”
李氏听闻便是壹乐:“我便知道慎郎你已经看到了我带着的那衣裳了,可真是嘴硬心软。”说完便转头去拿包袱。
廖慎正往外走,听闻此言哼气壹声:“我要是知道你是备好来寻她的,我今日拘都要将你拘在府上。”
李氏这次却没有生气,哼着歌儿从包袱中寻出壹件小厮布衣。
海棠与宁乔相视壹眼,便都宽心壹笑。李氏在边上看到此景,便也心下壹松,倒真是郎情妾意的壹对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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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甘露碗:又称水盂、水碗或清水碗。在道场上用来盛装法水,又称甘露。古为竹制品,今多为黄铜制。其器如茶杯状,口略大,杯子周围绘有五岳真形图。但也有饭碗状的水盂,口略窄。道场上的高功,常以左手持盂,右手拿着杨柳枝,沾取盂中的圣水,遍酒醮坛以示净场,《灵宝济度金书》:“杨枝洒净业垢,解除尘秽於无形。”有时象征普施甘露,济度亡魂,《太上全真晚坛功课经》:“甘露流润,遍洒空玄,拔度</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