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眼前这个看似平常但却显得秘无比的大锅此时在我眼中却俨然如同一个即将打开的潘多拉魔盒一般,我脑海之中不住的思量着可能出现的东西,一颗人头?一只人手?
总之是我已然能将我想象到的恐怖片中的所有的场景都想象起来。
一阵腥臭发黑的油污漂浮在汤面上,犹如一锅被煮沸了的汤水一般,扑面而至的腥臭让我脑门子发晕,不过好在的是,我并没看到什么特别令我反胃和恶心的东西。
于是,我暗松了口气。
但与此同时,我又有些怪起来,侧过头去看了一眼胡凯文,却见他面色难看到了极点,脸色苍白显得十分畏惧一般,好似这里面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一般。
于是我心中一凛,知道自己肯定是冰山一角都没看到,于是屏住呼吸,又轻轻的摇了摇。
但是,仅仅只是这一摇,我便完完全全的无法淡定了,猛的将这大锅往台面上一放,捂着嘴低下头去。
因为,在我摇动的同时,一个全身长满了黑色毛发的东西晃晃悠悠的浮现出来,不是别的,竟然是只被煮得稀巴烂的猫尸。
而且,不只于此,仅仅只是那不到一秒的时间之内,我已然看到那只猫尸不少地方已然露出了骸骨,上面的牙印清晰可见,呈半月形,如同犁过的田地一般。
不用说,又是被某人咬的!
我甚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是何人所为了。
而且,此时我除了恶心,更多的是感到了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和心寒。
眼前看来,胡凯文的父亲不是精病人的话,那么,他一定是一个远远超乎常人想象的变态!
我只觉全身发冷,额头上已然渗出一连串细密的冷汗,森森然的看着同样脸色难看得要命的胡凯文,想问,但是话到嘴边却不知道怎么再问。
我非常理解,作为子女的他在看到自己父亲做出这种行为之后会是何等的惊骇和难受。
也正因为这样,我更能感同身受,也感觉到了在胡凯文父亲那看似平常的表现之下做出的却是何颗等疯狂的心。
但是,也正是因为这样,我更能理解为什么胡凯文在面对这事的时候为什么会如此的惊慌失措了。
所以,在看到这一幕之后,我突然间觉得,更加有必要冒一冒风险将他父亲从精病院里接回来了。
因为,如果不这样的话,我根本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于是我轻声问胡凯文:“你父亲这样有多长时间了?”
胡凯文轻叹口气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等我回家时看到这种情形的时候他就已经这样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胡凯文两眼一红,几乎就要哭出来一般似的。
对于胡凯文的回答,我无言以对,只好又开始细细思量着这所有事情形成的可能原因起来。
第一,那就是胡凯文的父亲真的得了精病,五谷不辨,从而做出一系列让人觉得匪夷所思的举动来,但是,据我在医院所看到的和专业医生给出的结果,我很快便否认了这一点。
第二,从我这一行的角度看来,那胡凯文的父亲必定是被某种脏东西上了身,从而控制他的身体做出这一番举动来。
当然,还有第三,那就是胡凯文的父亲在受到了某种极为强烈的刺激,从而最终触发了这一直深埋在他心中的小恶魔。
不过,想对于这个三个可能来说,我反倒是更倾向于第二个可能,而这个可能,也是最容易解决的一种。
于是我点了点头,对胡凯文投以了一个非常肯定的眼道:“听我的,咱们去把胡叔叔接回来。”
胡凯文并没出声,反而沉默了好长时间之后,才环顾四周打量了一圈,最后轻轻点头重重叹了口气说:“好吧,不过,在这之前我得先把家里收拾一下。”
这个提议本来无可厚非,但是,我却立刻否定了他这提议,而我的反对更是让胡凯文一愣,不明白我这意图之所在,是以一脸疑惑的看着我。
“很简单,我们假设在你父亲身体之中有某种我们所不知道的东西,是这个东西让你父亲变成这样,但是,又不得不说,眼前你家里的这个环境正是这东西所习惯和喜欢的”,我思量了半天,罗里吧嗦的说了半天却被胡凯文一把打断,沉声问我:“我知道了,你是想说引蛇出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