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人头根本没给我时间,我这白骨笔才刚一收回,他便将嘴猛的一张,一口污秽腥臭的浓郁黑气便喷了出来。
我猝不及防之下被他这一口喷了个正着,刹时间只觉脑袋一懵,想要强行睁眼的时候已是天昏地暗不辨认东西了。
我暗道一声不好,可惜为时已晚,全身一片冰凉,好似堕入无尽冰窟一般,耳畔除了那邪异张狂的笑声之外再无其他,一颗心也瞬间沉到了谷底。
我这才知道,在我想着怎么对付他的时候,他也同样正想着办法怎么阴我。
明白得太迟了呀!
我如同身剧痛的人一般,思维缓缓停滞,完全没了思索的能力,也根本不知道自己将面对何种结果,恍恍惚惚的失去了意识。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我感觉一阵阵如同清泉流过般的暖意顺着我的胸口缓缓流淌,随后悠悠醒了过来,感觉全身似乎要散架了似的,于是本能的想撑着坐起来。
但是,我这一动手才发现,自己竟然除了头,什么地方都不能动。
一想起晕迷之前的一幕,我顿时大吃了一惊,看见四周黑漆漆的,也不知道在哪里,想喊,但是根本发不出半点声音。
“我这是死了么?”一想到这里我顿时大骇起来。
我不知道在我昏迷的这一段时间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自己即将面对什么样的命运,只是木然的躺在那里。
但是,也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微红光芒缓缓照来,虽然这光出现得极为诡异,但是,却同时让这漆黑压抑的空间里有了一丝生气,我咬着牙几乎用劲了吃奶的力气看去,这才发现那光芒出现的地方竟然是我的胸口。
“是那块玉雕?”我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感觉一丝线暖意顺着这玉雕不信的闪烁传来,极为的有节奏,好似有只无形的手在给我推宫过血一般。
与此同时,借着这玉雕微弱的光芒我同时也看清了周围的情形,居然还在我家里。
怎么那东西没将我弄走?
这一念头刚刚浮现,我便听到身旁传来阵阵极为微弱的低哼声,像是有人打呼一般,侧脸一看,不是别人,竟然是那何老板,只见他也腆着个大肚子躺在地上,那颗阴森恐怖的头颅也没有丝毫动静,好似一个极为真实的木雕一般。
“我还活着”,我长吁口气,感觉随着这玉雕传来的暖意我僵硬而且没有知觉的身体也好似有了一丝活力,看着那已然完全没有半点动作的头颅心中疑惑不解,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东西为什么将我弄晕之后却没了下一步动作。
我绝对不会认为他是出于好意。
我想了想,有两个可能,第一,那就是时候未到,包括这头颅在内我不只一次的听到说我只剩几天寿命,所以,在这时间未到之前,我应该不会出事。第二,那就是这颗头颅目前根本没这个能力,对于他来讲,我是搬也搬不动,请也请不走的存在,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让我自生自灭。
当然,还有最后一个可能,那就是很明显,这头颅那一口黑气威力必定不凡,正常人中了必死无疑,但是,我侥幸有这块玉雕护身,所以又活了过来。
我不能动,但是还能思考,因而在身体缓缓复苏的这一段时间之中想了许多,可惜的是,这些都只是我的猜测而已,作不得准,但是有一点我非常确定,那就是我只剩几天时间的事几乎成了必然。
我承认我自己有时候很怂,也很怕事,但是,在这件事上,哪怕结果再让我惊骇,我也必须要走下去,这一次,可不是为了陈姨或者兰兰,而是为了我自己。
所以,我也想好了,只要机会一到,我就要主动出击,去探一探那传说之中的古墓,弄清楚那里面到底是什么古怪。
感觉着身体好了一丝,于是我尝试着活动了下,最终撑着坐了起来,喘着粗气打开屋里的灯。
只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我这灯才一打开,竟然看到了一个人。
只见这人长相猥琐,小眼睛,尖下巴,一头刀削似的板寸,嘴角微微有些歪,看上去像是个六七十岁的老头似的,感觉好似有些熟悉,正一脸木然的站在屋子的角落里,处于一个离我相对最远的位置。
我想了想,顿时倒抽了口冷气,一下子认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