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亮,车队整装待发,苏邢与古丹珠跪在阿爹、宝哥面前重重磕了三个响头,远嫁的女儿如泼出去的水,以后想再相见不知猴年马月。
阿爹眼眶含泪,宝哥亦是话中哽咽,亲人离别,伤感自是难免,古丹珠哭的伤心,苏邢也淌下了两行泪水。
排成长龙的车队即将启程,阿爹为古丹珠准备了不输于苏邢出嫁时的嫁妆,手心手背两块肉都嫁的那么远,若是夫家靠不住这些嫁妆也够她们衣食无忧一世了。
坐上马车,古丹珠婉拒了苏邢的邀请,执意与傅清和共骑一匹马,新婚燕尔最是甜蜜,苏邢看在眼里,心生一丝羡慕来。
顾未时要是也能带她骑骑马,耳语几句甜言蜜语该多好。
苏邢放下车帘,回眸看了一眼身边的男人,算了,就算不会说甜言蜜语也没关系,她的夫君是天下独一无二的,给她金山银山都不换。
“笑什么?”
顾未时掀开眼皮,态慵懒的把她拉到怀里。
苏邢调整好舒服的姿势,将冰冷的小手塞进他的衣服里,温暖的体温驱赶了早寒,她舒服的蹭了蹭他的胸膛,“没什么,夫君,我冷,给我捂捂。”
顾未时重新闭上眼,任由她在他身上取暖。
“时候还早,若是累了,便睡一会吧。”
“嗯。”
马车外黄土飞扬,太阳升至正空炙烤着大地,骑马之人没过一会就晒得面色通红,后背湿透,而马车内,苏邢搂着顾未时沉入了香甜的梦乡中,舒适惬意。
回程的速度依旧慢慢悠悠的,傅清和因为遗忘了一件珍贵的物件不得不原路返回奉莱,古丹珠没了丈夫照顾,只好听从苏邢劝说坐上马车,放弃骑马。
马车内多了一个人,苏邢明显感觉到了空气的凝滞,夫君态度冷淡,阿姐畏畏缩缩,两个人都没有正面看过对方,她把这种现象称之为尴尬期,毕竟两个陌生的人初次靠那么近肯定会有些不适应。
没关系,等相处久了,她相信这种尴尬会有缓解的。
农历三月初八他们回到了宸国,与阿姐分别后,苏邢挺着大肚子回凤仪阁小憩了一会,近几日身子越发沉重,肚子好像又大了一圈,双脚更是肿成了白馒头,边珍看的心疼,严禁她再外出行走。
苏邢算着再过两三个月孩子就快出生了,也就安安分分的呆在凤仪阁准备待产。
顾未时回国后忙的不见人影,但不管他忙到多晚,都会回凤仪阁在她身边睡下。
一月过去,四月的天气已有些热度,苏邢窝在房里嫌闷,索性把桌椅搬到了屋外,凤仪阁里种了一颗巨大的樱花树,四月樱花正是凋谢之时,她坐在树下享受着樱花雨,心情美滋滋的。
边珍坐在一旁做了几套婴儿出生时穿的衣服给她看,主仆二人研究着样式图案,生活宁静美好。
又过了半个月,古丹珠登门拜访,苏邢把她迎进屋里,诉说姐妹情长。
古丹珠告诉她,傅清和前两天已经回来了,还带了一封家书给她,是宝哥写的,内容她提前看过,还说看这封信之前要做好心理准备。
苏邢吃惊之余又想起了宝哥对她说的那些话,难不成奉莱真的有奸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