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阮厌只能装困打了个哈欠,打完觉得自己真的困了:“可我明天还要去打工。”
纪炅洙可以不管自己,但不能不管阮厌,闻言恢复了正经,牵着阮厌送她回家,他思维活跃,话变得很多,阮厌淡淡接话茬,偶尔插几句,被他握着的手渐渐回暖。
不仅暖,还冒出了汗渍。
黏腻腻。阮厌后知后觉纪炅洙跟她十字相扣,每根手指都在跟他交缠,指腹相贴,摩挲,像在接吻,这个念头让阮厌成功清醒。
这有路灯,她不太确定但真的是自己想多了?阮厌脑子乱糟糟的,这应该是个已经过线的男女距离,可一些滤镜让她觉得纪炅洙做不出这种事来,是自己龌龊想太多,妓女的女儿当然要被妓女潜移默化地影响,想到这她又有些难过。
阮厌心思重,又敏感,她被霸凌惯了,总要把什么事情都跟她的出身挂钩,不管什么理由,最后反正都是自己不对。
纪炅洙察觉她的安静:“真困了?”
阮厌摇摇头,又点点头,纪炅洙当她困得反应迟钝,估摸着也不早了,将她送到楼底下,楼下也是黑的:“害怕我就送你到家门口。”
“不用了,我有钥匙。”阮厌把手抽出来,她突然觉得是不是自己很没教养?半夜叁更让人家送她回家自己走回去,难道他是个男生就安全了吗,哪来的刻板印象,“要不你等一会儿,要丁伯伯开车来接你,你自己走回去我也不放心……”
她停住,看着纪炅洙的脸放大,身子立马后仰:“做什么?”
纪炅洙怪,他拿开她额头上的碎头发:“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接近你?”
“因为我有点厌恶男人?”阮厌吞吞吐吐,“就我妈妈,嗯……”
她耻于出口“妓女”二字,纪炅洙听过她的流言,嗯了声,没要她继续说:“厌恶就厌恶吧,我给丁叔发过消息,别担心,你先上去。”
就这样?阮厌以为他要说教,比如厌厌你要正确认识性啊不能对男人偏见啊之类的,他居然什么也没说。
纪炅洙接收到她的信号:“那要不你留在这听我教育你二十分钟?但讲真我可能更愿意给你科普物理题。”
“不必!”阮厌噔噔上了楼梯又噔噔跑下来,“你回去时注意安全。”
纪炅洙目送她上去,直到她家的灯亮起来,他总不能承认牵她手就让自己起了生理反应,胯下鼓出一团,他自己都搞不清那是因为心理兴奋还是因为阮厌,好像后者占了更多的比例。
纪炅洙看着牵过她的手,热,且还是湿滑,但总算把这丫头的手捂暖了,横线般根根分明的关系网变了,有一个格子被他定义了更亲密的词语,只是这个词语还是空白,纪炅洙没想好该填哪一个。
总之不是猫,也不是她厌恶的男人,他和那些下半身生物可不一样,但这不必跟阮厌说明白,他要她自己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