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伯益的视线在白飞椋同白蓁之间逡巡,菜品在四人的沉默间一道道上桌。辛都同白家的亲缘关系或许还比白蓁要远一些,他家同普通殷实人家差不多,饭桌上偶有交谈其乐融融,他自问也参加了不少应酬,然而像这样的氛围紧绷谁都不说话的饭桌,他倒还从未经历过。
白伯益放下汤匙,准备向白蓁介绍一下那位青年:“小叶子,这位是……”
“大伯,食不言。”白飞椋当即打断了他。
白伯益没有理睬他,说道:“之前你们见过的,比你小两岁,倒也是虞西地检的翘楚了。”
白蓁笑了笑:“哦,是有印象……”
辛都碍于长辈在场,莫名地不怎么敢看白蓁,好在她落座之后视线也从没与他对视上,听到她冷淡地只说了一句“有印象”后就没了。
“你也要多结交一些政界这样的年轻才俊。”白伯益暗示道。
“谢谢,晚辈知道了。”白蓁只能模糊地想起眼前的青年名字应该是两个字,却叫不出来,只能匆忙结束了话题,继续优雅地用餐。
辛都见她很快结束了话题,心里多少有些失落,她显然是没想起自己的名字。
此时,白蓁满脑子都在考虑白伯益下一步会怎么坑自己,她知道本家试图夺回白氏新能的经营权,然后徐徐吞并其所有权,她皮笑肉不笑地试图理清白伯益对付自己的思路。
白飞椋看着桌上各怀心事的其他叁人暗自好笑,前两天白伯益探了探他的口风,问他愿不愿意去非本家的产业先练练手,白飞椋下意识就认定白伯益想让他去白氏新能跟白蓁斗,而让他儿子坐收渔翁之利。可眼下又见家主给白蓁介绍年轻检察官,他心里又有点吃不准家主的想法了。
本家的饭可不好吃,白蓁一顿饭熬下来只觉得胃里胀气得难受,白伯益不愿意跟她开诚布公地谈,她也懒得继续待下去,饭后找了个借口就打算叫司机来接了。
没想到白伯益居然让那名青年送她回去,白蓁连忙摆手,毫不避讳地说道:“可不敢再耽误适龄青年了,万一被拍到那他的清誉可算被我毁了。”
白伯益皱起眉头,本家无人不知白蓁情人众多的荒唐事,可嘴上还是说道:“那些报纸没事干乱造谣,辛都不是那种外面说什么就信什么的人。”
白飞椋看热闹不嫌事大:“是啊,小叶子确实也该好好筹划一下,认识更多的适龄男青年了。”
辛都虽然不知道跟白蓁独处要说些什么,可他也不想放弃这个机会,仿佛在工作时已经将能言善辩的才能耗尽了,以至于匀不出一点到恋爱上。
想着司机过来也要半个多小时,白蓁勉强同意了,走在辛都前面去了停车场。
当初送醉酒的她回去时画面仿佛还在眼前,看到诸晏下来接她时的亲热模样,他第一次体会到了类似于失恋的感觉,他以为多加几天班就可以忘掉,然而半梦半醒之间,她抱着他亲昵的模样还是会忽然钻入他的脑海。等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喜欢上她时,已经开始着手做有关她的剪报了,财经杂志的、八卦杂志的,剪到《千年恶女》时,他终于搞清楚了自己的心意:如果她未婚,那他还是有机会的,毕竟他只是想做她鱼塘里的一条鱼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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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苗入场,但是还没进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