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扶星不经常呆在工厂,那不是属于她的地方,他也不会放任她在自己的地接儿呆太久。
弗雷泽河畔东南角有一条小街道,两路交叉口有间没挂牌子的餐厅。沉扶星被苏容靳暂时性遗忘的时候,就长期被安置在这儿。
夜里街道后头的大型赌场依旧热闹,像这样的犄角旮旯到底还是比不了。
沉扶星行李箱都没拿,挨着路边走到门口,玻璃门上头贴着张海报,上头用英文写着几个大字:今日主推,下头列了几样儿菜品。其中还有一道中国菜。
她看一眼,默不作声,紧接着进去第一件事儿就是一把扯掉这张宣传单。
米娅这会儿恰巧从一房间出来,瞧见她,低头点烟,问了句是不是这胖厨子又犯病了。
沉扶星没搭理,把海报在手里头紧攥成球,冲着背对她收拾桌上碗筷的那个后脑勺‘咻’一下砸过去,正中靶心。
那外国老头瞬间暴走,指着她乱骂一通。
用的西班牙语,沉扶星勉强能听懂。
人指着她骂半天,被火气憋的脸红,然后被沉扶星忽视,径直掠过。
“来两把?”米娅朝她示意,摇色子的姿势。
“嗯。”
沉扶星把风衣脱下来,胸口裸露一大片,平直纤细的手臂折在胸前。她把头发一把抓起来,而后把腕间的皮筋取下,随意扎起。又把外套放进吧台的储物柜,这才正眼瞧米娅。
眼前这个中国女人,有个巨勾人的h乃,经常陪着人有权势搞双飞,叁飞甚至群飞。记着头一次见这女人,还是在苏容靳的‘皮包公司’。当时沉扶星误打误撞经过一条走廊,眼前就是活色生香的权色场面。就跟前这个看着并不高的女人,前后上下叁个洞塞满了物件儿,厚重的隔音门都挡不住她的媚吟。
这样的场面不是没见过,百乐门那块儿的姐姐们玩儿的比她更花,甚至为了寻求刺激,给自己下头上珠子的都有。当然,被玩儿坏的也是这群人。
后来才知道米娅是苏容靳的人。
说是苏容靳的人,也并不恰当,更准确来说,她好像也并不直接听命于他。
但跟苏容靳有关的一切沉扶星都没兴趣,自然未曾询问。之后苏容靳将沉扶星打发到这儿,说是让她跟着米娅学学本事
跟着这女妓有什么玩意儿好学的?他妈的,不就床上那点儿破事儿吗。
想到这儿心情就不大好,鼻尖隐约还往上冒腥味儿。
沉扶星蹙起眉,不耐烦的情绪上来了。她随口说句换件儿衣服,上了楼。
米娅一件红色吊带裙挂身上,h乃形状明显,胸前大露,两点儿都能瞅见。胳膊挂在楼梯扶手上头,看着那抹婀娜多姿的背影,暗自叹口气。觉着多多少少有点儿可惜,这沉扶星身材不比自己差,长得又一副野样儿,睥睨一切的目光。这样的女的都不用脱衣服,摇摇屁股都一群男就得跟在后头舔口水。然而她却是苏容靳的女人。
是谁的女人不好,非得是苏容靳的。跟他的女人,据她所知,没一个能活下来的。
想到这儿,米娅啧一声,默不作声嘬口烟,而后扭着小腰去了吧台。
沉扶星在外头套了件儿皮衣,又补了个妆,这才慢悠悠下来。
从楼梯顺着往下,不远,拐俩弯儿,跟前就一扇门。推开,一阵吵闹声,满屋子烟雾缭绕,叮叮咣咣的碰杯音长响于耳。是间不小的地下赌场,扩建出来的那种,大概有个几张赌桌,盘条顺溜的洋妞儿一抓是一个。
她就顺着往角落里走,那块儿有个休息区,茶几上坐着个红裙女人,彼时正掰着腿给人看逼。
光给看不给摸,一边用脚挑逗着人老外胯下,一边又说人不配干自己。
沉扶星顺手从一边抓过来个骰盅在手里把玩,里头哗啦啦响着,几个决定命运的骰子。手指往桌面敲了敲,米娅看一眼,起身,随手扯了扯裙摆。
“走吧!”她扭着腰冲沉扶星摆手,随后带着她到一女人桌。
一桌全是外国富婆,荷官是一上半身未穿衣服的比外国小男孩儿,估摸还没成年。长得比女的还细腻。
米娅带她坐下,而后手指在小男孩儿下巴捏了捏,“乖,到你helen姐姐那边儿伺候着。”
那小男孩儿乖的很,就坐沉扶星旁边。嘘寒问暖、端茶倒水,贴心的很。
开盘两局,米娅单手撑台案,回回沉扶星压哪个她就摇出个相反的接过来。
来了几局,输多赢少。沉扶星觉着跟一拿摇色子活命的鸡头坐一赌桌完全是自找没趣,就不玩了。有一搭没一搭逗着旁边这弟弟。
“叫什么?”
“jose.”
什么玩意儿。
沉扶星没懂,翘着腿皱眉,皮衣皮鞋看起来还有点儿女嫖客那范儿。
“多大了?”
“17?os.17岁。”
“干嘛做这行。”
男孩笑笑,说了句西班牙语。
“他妈的!说点儿人话成吗?”沉扶星用英文骂回去。
男孩儿吓一跳,哆哆嗦嗦不标准的英文说出一个单词,“money.”
米娅见俩人聊起来了,估摸着沉扶星还挺喜欢这弟弟,于是就喊来另一帅哥给这桌姑奶奶们摇骰子,弟弟留给沉扶星。
玩归玩,正事儿不能忘。
带着俩人上了楼,米娅住的地儿,她进去就把桌子摊开,给几个骰盅摆上去,一个一个排成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