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彦嗯一声,继续说道,“墨昀最近在忙什么?多久没来看我了?”
花枝笑道,“阁主莫不是睡糊涂了,墨堂主出去执行任务,都走了五天了。”
“哦!是有这回事。”凌彦按着眉心,“我最近是怎么回事,记性这么差。”花枝安慰道,“闻大夫说您这是操劳过度,您好好养个三年五载,就什么毛病都没有了。”
凌彦掀开薄毯下床,“我就没这个命,帮我换衣服,我去趟比目崖。”
听到比目崖,花枝的眼黯了黯,转瞬又恢复如初,重新找了一身干净衣裳给凌彦换上,“桑桑可有好些了?有妾身可以帮忙的吗?”
凌彦自己换了鞋,“最近发作得没那么频繁了,你顾好阁里的事就好,桑桑的事不需要你操心。对了,白晋可有派人和墨昀同去?”
花枝应道,“听说是派了栾秋和松月一起去。”
凌彦哼道,“这小子惯爱做面子活路,两名女子顶什么用。墨昀走了,裴云治病未归,朔风堂如今是谁主事?”
墨昀走前本来向凌彦汇报过堂务安排,凌彦都给忘了个干净,这会儿倒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样。花枝叹了口气,“是厉寒主事。”
“厉寒”,凌彦的眼冷了下去。
凌彦带了一些璎珞糕、羊乳酥、蔷薇糕给凌桑,三样都是凌桑爱吃的,可凌桑就是不领情,对着凌彦也没个好脸色。凌桑不想被关着,要出去透气,凌彦不肯。凌桑拗不过他,叫让云釉来看看自己,她们都好久没见了。凌彦说凌云釉随墨昀执行任务去了,不在阁中。凌桑担忧道,“可别再受伤才是。”她还记得凌云釉上次去执行秘密任务,回来带了一身伤,还被墨昀扔进擅刑堂受了针刑。
凌彦见她担忧凌云釉,颇不是滋味,“对你那小姐妹是真的好,从来没见你好好关心过自个儿亲爹。”
凌桑反唇相讥,“我倒是想关心你,可你日日把我关在比目崖,不能主动去见你,什么时候你闲了,才会抽空过来看我。你要不来看我,过个三年五年,你是方是扁,是胖是瘦,我也是没地方知道的。”
凌彦眼里泛起复杂的情感,“桑桑,爹都是为你好。”
凌桑冷笑,“这话听得我耳朵都起茧了,可你还是不明白什么才是真的对我好。我有些累了,你走吧!”起身往床走去,自己拉过被子盖了,后脑勺对着凌彦。
凌彦看了她半晌,叹了口气才站起身,把窗户关严,又望了凌桑一眼便出门去了。他没有立刻就走,唤来伺候凌桑的四名婢女,厉声嘱咐要仔细伺候小姐,四名婢女都很怕他,颤巍巍应是。
凌桑借口说要睡觉,并未真睡,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细细听外面的声音,确定凌彦真的走了才下床穿鞋,换好衣裳往比目崖入口走去。重新被关进来以后,凌彦又重新派了四个人来守,料想这四个人比之前的要难对付一些,所以凌桑事先准备好了迷香,蹑手蹑脚得来到入口,躲在麻叶绣球背后,将点燃的迷香藏进去,捂住口鼻,等了一会儿,她小心翼翼探出身子,被杵在不远处的黑衣人吓了一大跳。
认出面前的人,凌桑惊讶道,“夜离?”
夜离从花叶下端出迷香,拇指覆上去捻灭后,恭敬道,“大小姐还是回去吧,阁主吩咐我们六人必须日夜轮守,绝不允许大小姐踏出比目崖一步。”
凌桑一一看过去,六个人,都是负责保护凌彦的贴身隐卫,全是武艺高超之辈,父亲为何如此小题大做,派他们来看住自己?
凌桑眼肃穆,沉声道,“你们不在我爹身边保护,跑这儿来守着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