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主凌彦三月前偶然得一琴谱,他对琴痴迷,琴技本已臻化境,奈何那琴谱不知为哪位高人所作,阁主依着琴谱试弹好几天始终觉得哪里不对味。「请记住邮箱:ltxsba@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回枭阁之后,他闭门不出苦练琴谱,将本该在中秋举行的夜宴推至重阳。阁中事务繁重,三位堂主排着队得等着见他,等他开门见人时,召见的第一个人便是墨昀。
听墨昀说到十二名黑卫均死于冰河门主之手,凌彦面上闪过厉色,“你可有受伤?”
墨昀摇头,“无大碍,只可惜了黑卫,一个都没回来。”
凌彦仔细打量他,见他除了面色有些苍白以外,没有其他大碍,这才松了口气,“能护你全身而退,也算死得其所。”
总归是为护自己而死的忠心下属,墨昀听后隐有不悦,“黑卫忠心可表,断不能白死,何况朔风堂的傀与樨与烟雨堂的听风晓月,都先后死于冰河之手,冰河明着下了战帖,如今是不得不接了。墨昀请战,亲赴西南,望阁主应允。”
“冰河此举是挑衅枭阁,还是只为枭阁护着的你?“
这句话背后的含义墨昀心领会,眼底一片寒光,“为我也好,为枭阁也罢,结果都是一样的。“
“伤你的,是冰河的邪煞?”凌彦没有立刻应允,坐下来,一寸一寸细细擦拭着玄机琴。
墨昀应是。
“邪煞是冰河位份最高的门主,也只有你有这份量值得他亲自出手!宫中那位久病不愈,如今怕是已到了强弩之末,另一位有心人显然是知道了你的下落,坐不住了。“
“墨昀,想回去吗?你若想回去,整个枭阁都会成为你的助益。”忽然,凌彦起手拨动琴弦,弹了一段十面埋伏。
“属下不想回去。”伴着蕴含斗势的琴声,墨昀回答得斩钉截铁,没有分毫犹豫。
凌彦看着这个冷静持重已能独当一面的年轻人,心生惋惜,“你在这龙潭虎穴中待了十年,怎么还是这般心软。十年前他拼命护你,人心易变,你又怎能保证现在他不会学他母亲。”
墨昀心志坚毅,并不动容,“属下志不在此,阁主无须勉强,此番请命不为一己私欲,只为枭阁,为黑卫的十二桩血债。”
墨昀一番苦心未能说动凌彦,凌彦摆摆手,“不急,冰河盘踞西南,短期内成不了气候,烟雨堂与朔风堂各有损伤,又是用人之际,先养精蓄锐,这笔血债留待秋后来算,我另有要事着你去办。”
墨昀知他性子,知道再说无用,这事还得徐徐图之,领了命,又陪着话了两句家常,实在难以忍受凌彦那唠叨个没完的啰嗦劲儿,站起来就要告辞。
孩子都大了,不爱听他啰嗦了,凌彦无处话凄凉,颇为辛酸得说,“你那杏花酒不如秋露白好喝,你下次多酿点儿。”
墨昀去年得闲酿了许多酒存在酒窖,秋露白、杏花酒,桃花酿,羊羔儿酒,眼下就快给人搬空了,那人还挑三拣四,墨昀没好气,“堂中事务繁忙,阁主又给排了好几件阁务,属下分身乏术,阁主想喝就差人去买,江南嘉兴乃百酒之乡,总有能够满足阁主喜好的美酒佳酿。”
最后一滴杏花酒倒进口中,墨昀早已消失不见,凌彦忿忿然,“瞧我把你惯得,跟你那小气吧啦的死鬼师傅一个样。”
墨昀刚出落月厅,碰上林甘雨迎面走来,自林甘雨转投白晋后,墨昀都有意避开他,不过这次与她狭路相逢,自然是避无可避,林甘雨关心他的伤势,话在口中辗转几回终才出口,“听闻你受了伤,可有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