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群、街巷、树木、桥梁,均走出漫长的黑夜,沐浴着金色的霞光,展示自己真实的容颜。
街上的车辆、行人不断增多。
何绍军跟踪那对青年男女还没有回来,出租屋里毫无动静,是继续监控,还是进屋搜索,埋伏四周的警官们,都等待着叶丽丹的调遣与指挥。
叶丽丹皱了皱眉头,吩咐身边的叶阿波道:
“往出租屋里打电话。”
叶阿波按了按手机,“嘟嘟嘟”,一阵空叫,出租屋里没人接电话。
“再拨。”
叶丽丹又吩咐道。
叶阿波连拨了三次,出租屋里没有丝毫反应。
“我们上当了。”
叶丽丹说。
“为什么?”
叶阿波问。
“这栋出租屋不是绑匪的窝点。狡猾的绑匪只是盗用出租屋里的电话,与你讨价还价。”
叶丽丹说着,向隐蔽四周的警官们发出了撤退的信号,与此同时,她欲走出芭蕉丛,查看出租屋四周。
叶阿波伸手拦阻,道:
“叶警官!如果绑匪隐藏在出租屋里,这不是暴露了我们的行动,前功尽弃吗?”
“往你家里打电话,也许能证明我的判断正确与否。”
叶丽丹若有所思地说。
“为什么?”
叶阿波不明白地问。
“据我分析,绑匪昨夜没有往你家中打电话。不信,你试试。”
叶阿波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妈咪告诉他,一夜平静,没有任何电话搅扰。
叶阿波越加不解,不知叶警官凭什么作出的判断。
叶丽丹告诉他:
“绑匪知道我们能利用技术手段,鉴定出他们使用的电话号码。所以,绑匪不会使用他们真正的电话,而盗用别人的电话。绑匪也知道我们会对他们使用的电话进行监控,于是,盗用电话后便立即转移、隐藏。”
“你昨夜怎么没有想到?”
“都因为求胜心切。俗话说,性急吃不了滚汤丸。与狡猾的绑匪周旋,稍不留,就会掉进他们设下的陷阱。”
叶丽丹说着,走出芭蕉丛,走向出租屋。
叶阿波紧随几步,跟了上去。
叶丽丹伸手阻止,道:
“你赶快回小车上去吧!”
叶阿波不肯,坚持说:
“何警官不和你在一起,我要配合你行动。”
“不!”
叶丽丹说:
“韦若斯警官单独在车上,他对东莞的情况不熟悉,你要去给他作伴。”
叶丽丹嘴里这样说,其实心里另有想法。她干什么事都有两手准备,这就是她超越一般女性的独特之处。她防止自己的分析产生差错,万一绑匪隐藏在出租屋内,与之正面交火,叶阿波携500万元美金跟在身后,一则其生命安全受到威胁,二则不利于她展开搏斗。
她不便对叶阿波说出真实想法,只是催促其赶快回到小车上去,以免韦若斯警官感到孤独。
叶阿波说不出不依的理由,只得提了装有500万元美金的袋子,朝停泊在棕榈树下的小轿车走去。
叶丽丹独自走向出租屋,有人过来,有人过去,一切都显得很正常。她考虑怎样才能不显山,不露水地接近出租屋,侦查到里面的动静。
她假装弯腰系鞋带,利用手提电话,命令东莞市公安局刑侦支队赶快派出两名精干警官,携有关装备到出租屋对面的山头上,观察出租屋内的动静。
东莞警方,立即执行。
叶丽丹直起身子,以一位普通妇女的态,不急不忙地走向出租屋。
这时,从四周的楼群里来此处锻炼的人越来越多,有打太极拳的,有跳舞的,有跑步的,有做气功的,男男女女,老老幼幼,都做得很专注,很投入,如入无人之境,仿佛谁也不注意谁。
叶丽丹很想走进他们中间,了解出租屋里的情况,但不知这些人当中谁可以相信,谁不可以相信。
她的手机传来信号,她又假装弯腰系鞋带,接听电话。
东莞警官向她报告,他们在山头上架起设备,观察出租屋里的动静,由于出租屋所有的窗户都拉上了厚厚的窗帘,对室内的一切都无法辨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