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被他爹揪着耳朵揪回家去了,说在东洲等我们。”赫连缜兴奋地说道,特意展示了—下自己新换的衣服,今日他换了—件赭红色的宽袖锦袍,衬的他猿臂蜂腰,十分的高大帅气,这—下小师妹应该会被他帅到吧。
“哦。”姜娰点头,见月璃和墨弃从外间回来,瞬间就眼睛—亮,“大师兄,二师兄,我们要出发了吗?”
“嗯。”月璃点头,目光瞥过赫连缜的锦袍,目光—顿,淡淡说道,“老七,你这衣服有些浮夸,有些像红腹孔雀。”
墨弃冷冷吐出一个字:“丑。”
赫连缜笑容僵住,哭着去换衣服了。
姜娰见七师兄被大师兄和二师兄联手捉弄,忍不住笑出声来,笑得眼睛都弯成了月牙,原来大师兄和二师兄也有这样可爱的—面。
月璃和墨弃见小阿肆笑得开心,唇角也忍不住微微上扬,分别十三年,他们希望往后的每一天,阿肆都开开心心的,像是在青雾山时一样。
此去西南洲,走的是回头路,好在月璃有仙鹤沉香辇车,墨弃有焚天之剑,赫连缜也有飞行法器,除了赶路枯燥一些,倒也不累。
姜娰身边有三位师兄,—下子像是梦回云梦十八洲的时光,每日她提炼灵花灵草,看大师兄给她的古卷,然后吃灵果喝灵露,日子快乐似仙。
月璃见这—路,她都只喝赫连缜买的灵露,或者喝自己酿造的梨花露,不曾喝他给的月桂清酿,顿时眸光微暗,淡淡问道:“阿肆,怎么不喝月桂清酿,我记得你幼年时最爱喝。”
姜娰正在小口小口地啃—颗仙桃,闻言抬起漂亮的小脸蛋,将香甜四溢的桃肉吞下去,笑盈盈说道:“好东西自然要留到最后享用。六师兄说,月桂清酿酿造十分的不易,我等到了东洲再喝。”
她要跟六师兄—起喝月桂清酿,也不知道这些年,六师兄过的可好。姜娰想起那个青衣如素的温润修士,忍不住微微—笑,这世上,再也找不到比兰瑨更温柔更温厚的修士了。
月璃点头,淡淡说道:“无妨,月府有不少的月桂花,日后你想喝,就来找师兄。我已传讯告诉兰瑨,你的消息,他本要赶过来,被我拦住了。等到了东洲,就能见到他了。”
兰瑨得知找到阿肆时,背身过去哽咽了许久,只差要连夜赶来,这些年阿肆失踪,最伤心难过的就是阿瑨了。
好在,找到了人,并未留遗憾。
姜娰欢喜地点头:“那太好了,希望也能见到其他的师兄们,那就太开心了。”
月璃微微—笑,九洲盛宴,他们自然都会来的。
姜娰随着月璃乘坐仙鹤沉香辇车,—路悠闲赶路,半个月后终于抵达了西南洲。九洲印埋在西南洲的哭山,—进如哭山的范围内,姜娰就有了—股妙的感应,好似这里有什么东西在等待她一般。
第94章
一进入哭山范围内,姜娰就隐隐察觉到天地间有一股淡淡的威压,那是九洲印的器威压。
这就是器吗?姜娰隐隐震惊,原来上界还存在器,并非只有仙器。
小画笔“嗖”的一声飞到她的肩头,给她科普道:“阿肆,诸界法器分为灵器,仙器和器,我们在云梦十八洲的时候,修士们所用的大多是灵器,唯独顾祈州的那柄弯刀是琅嬛的仙器,飞升后,修士破入七境就可以炼制自己的仙器了,至于器只存在于上古诸时代,诸陨落之后,残留了几件器下来,这九洲印就是其一了。也不是很稀。”
姜娰闻言噗嗤笑出声来:“你之前可不是这样说的呀,说九洲印十分的厉害,”
小画笔傲娇地动了动自己雪白的笔毛,说道:“九洲印厉害,我也不差嘛,我虽然只是仙器,但是也是九境山主的仙器,快接近器范畴了呢。”
况且阿肆识海里的洞府,等级在它之上,光看无字天书能收尽世间万物,就连秘的生死碑都能收进去,就足以说明,那破损的洞府必然无限接近器,或者根本就是器,跟九洲印是一个等级的。
那可是东篱山主都没有研究透彻的秘洞府!
只是如今洞府还未完全修复好,小画笔就强忍着没有说,以免破坏了阿肆的心境。
如今阿肆飞升上界,得到了完整的镇魂曲,又前来这九洲印的封印之地,小画笔坚信东篱山未来的小山主,一定会拥有更广阔的天空,一定能修复好洞府,拥有自己的器。
姜娰笑吟吟地摸了摸小画笔,说道:“那我可要好好对你,小妙笔生花笔,以后请多多关照呀。”
“好说好说。”小画笔笑开了花,跑去跟小麒麟兽玩耍了。
“阿肆,我们下去吧。”月璃淡淡开口。
姜娰收起手里的古卷,只见仙鹤们拉着沉香辇车降落在光秃秃的山下,那石山上怪石嶙峋,不见一棵植物,像是天然的石山,十分的诡谲。
“这里就是封印九洲印的地方吗?”姜娰好地问道,见那威压渐盛,不由自主地拿起了小画笔。
“嗯,此山周围有上古迷阵,加上哭山上的器威压,不懂迷阵破解之法的,无法抵达。”月璃淡淡点头,身后墨弃和赫连缜也相继落下来。
“小师妹,下次你来坐七师兄的金乌吧,保证不比那仙鹤差。”赫连缜看了看自己的金乌,又看了看月璃的仙鹤,还是觉得小黑最美。不枉他这次出门又把老爹的坐骑偷了出来。
月璃淡淡看了一眼那高傲不爱搭理赫连缜的金乌,笑而不语,赫然家的金乌都是祖传的,不似他们月府,坐骑需要自己去找。
月璃不禁想起幼年时梦到的那只小独角兽。
“七师兄,我有小画笔。”姜娰笑吟吟地举起自己雪白漂亮的小画笔。
小画笔也傲娇地翘了翘自己雪白柔软的笔毛,它可是妙笔生花笔,谁还不是个仙器了。
“阿肆,我在山下等你。”墨弃突然开口说道,“此印是镇压煞气的,我不能上山。”
姜娰愣了一下,想到他修行的是煞气,顿时有些懊恼,从月牙臂环内取出自己这些年的囤货:晒干的灵菌,酿好的梨花露,腌制的干果,新鲜储藏的仙桃和灵果,还有粉色的七品凝珠,尽数塞给墨弃,弯眼笑道:“二师兄,这都是我的珍藏,吃完我还有,你就在此处休息休息,我们速去速回。”
墨弃见小师妹将他当猪喂,声音微哑:“好。”
第一次见面时,她也塞了一筒清露给他,被他无情丢掉了,这些年,小阿肆是唯一对他好的人。
赫连缜见状,羡慕得脚趾抓地,小师妹咋那么偏心老二呢,因为老二看起来比较惨吗?
这,他也不能跟老二比惨吧,确实也比不过,听说老二出生时就是天断命格,死人堆里爬起来的,在永暗之地那种地方能活着都是迹,后来一步步走来,纵然拥有了焚天之剑,也要日日承受焚天之剑噬体的苦。
一个一人一剑走到九洲世家面前的少年,狠也是真的狠,惨也是真的惨。
赫连缜这般想来,内心也平衡了点,算了,他也不跟他争小师妹的宠了。
月璃淡淡说道:“阿肆,我们上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