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越蓦然转头。
“见不见随祁公子,云思还想邀祁公子在九琴做客几日,祁公子想好了便来,”谢尘传话传得不肯多说一字,他见祁越怔然的表情,便转身告辞。
祁越看着谢尘离去,把嘴唇咬出深深的白印。月庭玄武,还能是什么?他不想再见慕云思,那块石头却不能由着他耍性子。谢尘说的平常之极,只是见一见而已。说的容易,见了之后呢,他有求于人,事事都不能再随着自己。
祁越心乱如麻,忽听顾寒道:“他说的,是玄武石吗?”
祁越慢慢转身。他自尊心太强,容不得被胁迫受制于人。可这时顾寒眼里,自己当然不能跟那块石头比。
“你不想去?”顾寒皱眉道。
祁越闭了闭眼,咬牙咬得脸颊麻木。顾寒久久没跟他说过话,短短这几个字,还是近来第一次跟他说话。
“我……”祁越哑着嗓子,清楚地看见顾寒移开了眼睛。
祁越突然平静下来:“我可以帮你,不用那块石头。毁掉那把剑而已,我就可以。”
“你想祭剑?”顾寒声线毫无起伏,“以你的修为,是白白浪费性命。”
祁越呆滞了一瞬,慢慢笑了,他恍惚地点头:“……是啊,我忘了。”
“你不必如此,我只是问一问,你想去便去,不想去我也不会强人所难,门派是门派,但你自己的事是你自己的事,”顾寒说得随他一贯的性格,只是听者有心,不寒而栗。他不强迫,是实打实的毫不在意。
顾寒跟祁越擦身而过,祁越眼空洞,笑着点头:“你说的是,是我自己的事。”
亭台水榭,明月纱帘,水面上星辉点点,不时有锦鲤跃起。
慕云思靠在栏边,往水里扔了一把鱼食,锦鲤便纷涌上水面。慕云思回头笑道:“你看这些鲤鱼,虽然在休息,但扔下去食物,也能将它们诱上来。”
谢尘本在抚琴,闻声停下,看着慕云思的侧影许久,起身走到栏边看着水面:“是么,但总有抛下诱饵也不肯上钩的。”
慕云思仿佛没听懂这话,仍微笑着往水里扔鱼食,惹得好几尾锦鲤此起彼伏地跃起,溅出“咚”的响声。
谢尘稍稍有些不满,又道:“云思,我在跟你说话呢,若是你去,说不定他就来了呢。”
“去哪,”慕云思仍在专心喂鱼。
“不能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要跟他道歉吗?”谢尘拉了慕云思一把,“他可一点都不领情呢。”
慕云思终于转过头来,笑道:“他跟你一样,脾气很大,总有不小心惹到的时候,而且还很难哄。正常惹了朋友,总该道一声歉。”
“是么,”谢尘自己嘟囔了几句,不吭声了。忽又抬头道:“我跟他很像吗?”
慕云思将手里的鱼食尽数撒了出去,他拍了拍手,把身体转过来,道:“怎么这么问。”
谢尘不说话,慕云思却很有耐心地看着他,眼温和带着不易察觉的恍惚。
“你那位朋友好像过得并不是很好,”谢尘抬头对上慕云思的目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