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人有各人的命数,”吕英在静思堂里安慰顾寒,“比如问水,师叔说得不好听,也许修剑道真的让他很痛苦,他只是选择了这样一种方式逃避。你一人之力,又岂能面面俱到。各人有各人的道,都是大人了,总不能还要他人来负责。问水误入歧途,也不是你的过失。”
“我明白,”顾寒常常一天都长跪在静思堂,倒不是忏悔,而是这样才能让他心绪平静。
吕英叹息着离开。胸口的坠子蓦然烧疼,顾寒起身回到初霁院,果然祁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偷跑出去了。顾寒差一点便又昏了头脑,他走到万山峰的大门,被山下谷中的风一吹,才清醒了几分。
祁越一定又受伤了,那个据说是护身符的东西,原来有这样的用。
顾寒不是不怒,可祁越这么拼命地去争取,他还怎么去为了一己私心责备祁越。他私心想要祁越留在山上,不要再受到什么伤害,就算是偏执地软禁一样,也想要让他安安全全的,哪里都不要去。
祁越遮遮掩掩地回到屋子里把自己摔在床上,快睡过去时,血迹又慢慢的渗到外衣上来。白衣见血总分外的触目惊心,他不情不愿地爬起来,刚解开衣带把外衣脱了,敲门声就响起:“阿越,我进来了。”
是顾寒的声音。祁越刹那精抖擞手忙脚乱,把外衣塞到被褥里,但中衣上的血迹更吓人,他只好一边往被子里滚一边喊:“别……我睡了,我要睡了……”
顾寒推门进来,祁越正拼命往自己身上揽被褥,抱着被子使劲缩在床里头,一副可怜样。
“过来,”顾寒坐在床边,把一堆药瓶放在身边,显然事情已经败露了。
祁越坚决地摇头,被顾寒一把抓住手腕拉了过去。他另一手还在胸口死捂着被子,倒显得顾寒像意图不轨之徒。顾寒拿开祁越的手,把被子掀到一旁,便看见他胸口模糊成一团的血迹,顿时心揪起来,气血冲头。
“把衣服脱了,”顾寒低头去捡药瓶,祁越没了被子能捂,只能捂衣领。
屋子外头桑落落瞪大了眼睛。
“怎么了?”唐昭低声道,“我们进去看看,这样叫师兄和师弟知道了也不好。”
“没事,”桑落落压低声音,“本来看小师弟是不是有什么事,现在反正师兄来了,再说了,……我好像听到了什么……”
顾寒当然没再跟祁越浪费时间,不由分说地把祁越的衣领扯开。胸膛上的伤口掩在衣襟下,顾寒索性把衣料撕开了。
“……”祁越一脸无所适从,再没法遮挡,又惯例地说一句,“不疼。”
顾寒拿着棉布蘸了温水擦伤口,祁越不敢再多说什么,伤口抹药不疼是假的,也只一声不吭地忍着。顾寒把沾血的棉布扔到水盆里,接着把祁越右腿放在了自己膝盖上。祁越受宠若惊,黔驴技穷地还要伸手去挡,“别……”
顾寒顿了一会儿,难得粗暴地把祁越右腿小腿上的裤子撕开了。那些伤口都刺穿了身体,顾寒说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趴下。”
祁越很没眼色,顾寒也懒得再说话,按着祁越的肩膀把他翻了过去。后背和小腿上的伤口与身前如出一辙。祁越趴着十分别扭,总想怎么动一动,没动出个所以然,屁股上狠狠挨了一巴掌,叫他没防备地一嗓子嚎出来,嚎到一半深觉丢人又伸手捂住了嘴巴,委屈地从枕头下摸出那块石头递过去。
顾寒盯着那块石头,一点也不领情。祁越反倒又挨了一巴掌。
桑落落倒吸了口凉气,哆哆嗦嗦</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