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可以玩了,你不高兴吗杨师兄,”桑落落踩着地上的银杏叶子,踩一片跳一下,蹦的不亦乐乎。
“高兴,”杨问水笑道。
“又想什么了?跟我说说,本姑娘帮你排忧解难,”桑落落蹦在杨问水前头,拍拍胸脯。
“师姐,杨师兄,”祁越让了让,才没被桑落落踩一脚。
桑落落跳过来面对祁越:“要去哪里?”
“去找师父,”祁越说着便往前走。
“回来,”桑落落道,“我有事问你。”
祁越本是想去找宁惜骨问一问那禁地的事,桑落落一说,他做贼心虚地有些紧张。
“你与那九琴的慕云思,很是交好?”桑落落手指点着下巴,“我昨日没听错的话,他对你用了绝句,他可真有闲情逸致,不急着打败你……”
“师姐与百川的柳公子也很有兴致,”祁越道,“师姐的耳坠……”
“胡说什么哪,”桑落落忽红了脸,又对杨问水道,“杨师兄你有什么不开心的,看一看小师弟,便开心了。瞧着机灵,栽人家九琴手里两次,平日里咋呼,上了台子便不中用了。”
杨问水勉强地笑。
祁越知道是桑落落是羞恼,转移话头故意笑话他,顺道开解杨问水。他就坡下驴,恭敬道:“师姐说得是。无事的话,我去找师父了。”
他弄不明白那怪的感应,顾寒又不告诉他,只能去问宁惜骨。绕过大半个广场,先看见了顾寒。祁越对前日晚上的事还有些耿耿于怀,但昨日见得顾寒打败慕云思的身手,那不忿的情绪便少了些。惯例地喊一声师兄,顾寒叫住了他:“找师父有事?”
“没有,”祁越眼睛看着地面。
顾寒没追根究底,却道:“门规第一条是什么,”
顾寒的话让祁越愣住,他抬头,才后知后觉前日里顾寒对他算是纵容,由着他甩了脸色。本以为经过几个月,与他师兄熟悉了。但这时候的顾寒,还是那样不近人情。
祁越没有办法,只得道:“不得去后山禁地。”
“犯了门规又该作何处置,”顾寒紧接着道。
有意也好无意也罢,去了后山,还险些闯了禁地,无知都不能算作理由。祁越也霎时想清楚,若是去问宁惜骨禁地的事,说不准先会被问责一番。可他少年心性,偏是咽不下这口气,越知道不对,越要对着干。
“不知道,”他对门规确实不清楚,仅知道的这条还是数月前桑落落告诉他的。顾寒的这一问,祁越态度不怎么良好,直冲冲地道。
“那就先去抄一百遍。”顾寒看不出怒气,话却不留情。
祁越胸闷气短,既委屈又愤怒。他不退反进,走近一步,站在顾寒面前,一副要惹事生非的样子:“师兄不告诉我,我就没办法知道了么?”
两人站得极近,顾寒纹丝不动,看着还不到自己肩膀的半大孩子,转身扔下一句:“跟我过来。”
过去就过去,祁越毫不露怯地跟上去。
静思堂里执事弟子站得肃穆。莫曲看见顾寒,惊讶道:“师兄,你……”他本是要往外走,看见满脸不驯的祁越,又立时闭了嘴,也站住不走了。
“门规背十条出来,”顾寒眉都没皱,风轻云淡地对着执事弟子吩咐,“少一条十下。”
两个执事弟子严肃地点了点头,一板一眼地对祁越道:“背吧。”
祁越攥着拳头脸颊紧绷,顾寒明知道他背不出来,还要拿这事跟他过不去。他倔强地站着,无声地抗议一般,一个字都不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