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修的是剑,但可知对剑修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佟曙风又道,“剑性凌厉,剑修多好战气盛,但出名的剑修也就那么几个。其余平庸者要么沉于攻斗为剑迷心,要么入不得剑心又困于境地不得提升。你如今可有什么领悟了?”
祁越眼睛不眨地盯着佟曙风,嘴唇抿得有些倔强的意味。
佟曙风看祁越没疑惑丧气反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忽又指了指另一边的浅湖:“去帮我拎一桶水来。”
祁越起身拍了拍衣裳,拎着水桶去了,那木桶有他膝盖那么高,看起来很滑稽。他不怎么吃力,很快又拎着回来了。
“我这处是不是无趣得很,”佟曙风接过,拿木瓢舀出水来泼到花丛里。
“还好,”祁越只道,他忽又想起一事,“佟师叔常年在这里种花种菜,也修剑吗?”
佟曙风动作缓住,把水瓢里的水泼完,又把木瓢搁到桶里,道:“练是练过,但没下过功夫。”又笑道,“人贵在有自知,我静不了心,当然不敢去悟剑心。”
“我们来比一比?”祁越眉扬起来。
佟曙风大笑:“你是听了我这话,想欺负你师叔一把?”
“绝无此意,”祁越抽出越昼,笑道。
佟曙风却也应了,他把水桶拎到一边,取出一把长剑来。白衣长衫,剑锋雪亮,竟又全没了侍弄花草时的散漫。看的祁越有些迫不及待。
“师叔骗人,不曾下功夫,剑却是明亮的,”祁越提着剑,指了指佟曙风手中的剑。而后剑尖向下,与佟曙风抱一抱拳,“师叔可不要留情。”
祁越打得并不轻松,不管他招式多么逼人,佟曙风始终没表现出一点惊慌无措。他永远不急不躁,剑招滴水不漏地把祁越的剑挡回去。祁越的剑像缠在水草中一样,十分力使出去,落到实处只剩了两三分。
佟曙风守着身势,退几步便又进几步,绝不多进,也不给祁越得寸进尺的机会。身后仙鹤被剑风惊动,几声清唳,拍翅而去。
“师叔是在谦虚,”祁越没占到上风,与佟曙风错身后收了剑。
佟曙风也转身,笑道:“你可没使出全力,敢试探你师叔?”
“师叔还不是一样,”祁越离那些花草远一点,又道,“再来一次,师叔不要小看我。”
佟曙风看祁越那踌躇满志的样子,并没把这话放在心上。小孩总是争强好胜的,又不服输,生机勃勃得如同朝阳。
祁越再出剑当真又不一样,剑芒如同一层薄薄轻雾笼在剑身上,挟了内息,不是蛮力却也难得逼得佟曙风连退了好几步。
佟曙风不甚惊讶。他心思不知在何处,甚至回头看了一眼,快到那些紫色花草的边界时便停下不动了。
祁越再不情愿,也只能收了剑,稳住身形。
“还好没踩到,”佟曙风把剑放在地上,弯腰去看团团簇簇茂盛的花朵。
“……师叔,”祁越牙痒痒,“你怎能如此。说好认真打的。”
“我确然用了全力,”佟曙风确认没有花草被踩到,才拿起剑起身,“你很厉害了,我打不过你。”
祁越直勾勾地盯着佟曙风,他想不通,怎么会有人把夸赞别人承认自己弱的话说得这样淡然。自己刚刚想展示下,想凭本事打败佟曙风,哪知剑柄都还没捂热,佟曙风就撤了剑。他不尽兴又不痛快,不舒服极了。
“师叔是有意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