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在机场见到对方时,他显得十分兴奋。
一言一行十分恭敬,这反而让关士岩甚是别扭:他跟自己的年头不短,除去主仆情谊外,多少还有些别的。
大白以前对他也很周到,却不似今日,有些献媚。
关士岩莞尔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朗声道:你这样忙前忙后,不觉得累吗?我也不是三岁小孩。
他愣了一下,窘迫的挠了挠头,露出一丝傻笑。
飞机很快起程,落地已是九点多,秘书为他们订好了酒店,下榻时刚过十点,关士岩用磁卡打开房门。
目光在室内转了一圈。
五星的酒店,设备齐全,但酒店毕竟是酒店,跟医院一样,总有股子味道,大概是什么消毒剂。
他脱掉衣服,冲了澡便上了床。
翌日,二人到了餐厅,早饭是免费的,汤汤水水,外加糕点,看上去很不错;用餐的人也不少。
能住得起五星宾馆的,都有些来头。
来出差的,公司一定实力雄厚,本地人呢,则非富即贵。
不论是哪种,人多都说明一样,那就是本地的经济还不错,否则谁来投资,谁又来消费呢?
吃罢早餐,关士岩带着大白出门打了辆出租。
司机师傅很热情,开口就问去哪?男人想也没想,便报出了聂氏集团的名称,对方愣了一下。
接着笑着应声:好嘞!
车子行驶在大道上,四周楼房林立,人来人往,关士岩跟司机扯了几句家常,跟着说到了k市的百姓。
生活呢,是越来越好。
尽管只是个出租,一个月也有五六千的收入,足够日常开销,至于其他人?看看商场的人流就知道,他们过的也不错。
没钱谁来购物?
再瞧瞧大马路上拥挤的车流,高峰时会堵上个把小时。
几年前,车在k市不能算奢侈品,但寻常百姓很少有人买,除非是运营用,可即便如此,也挣不到几个钱。
如今呢?车多为患,就连马路也加宽了好几次,马上又要修建立交桥。
提到这些,司机津津乐道,一脸知足的模样,关士岩微微一笑,将话题一转,你们这儿,地产怎么样?
房子不算贵,周遭的农村青年,很多人都来买,卖得不错。
司机如是道,男人点点头,心中有了计较,车子很快来到了一幢高楼前,关士岩透过窗户瞧过去。
楼见得很是雄伟,蓝色的玻璃幕墙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司机本以为他要下车,可客人只看了几眼后,便让他再次发动了引擎,这次的目光地却是腐败一条街。
这个名字何来?
k市有这么一条街,并不在市中心,也不算偏僻,紧挨着聂氏大楼:街道并不长,一眼能望到尽头。
街道的一侧全是饭店,大大的门脸,十分气派。
饭店的门前停着车不少,挂的牌照也是五花八门,但十辆有五辆是政府用车,想来店内也很高档。
街道的另一侧,则是大型洗浴和宾馆。
关士岩刚吃过饭,所以对饭店没什么兴趣,他问了司机,哪家最有名,对方指了指前面一幢五层小楼。
车子停下后,大白付了车资。
做生意的人都有通病,喜欢到同行的店里转转,也算是取取经,男人经过旋转门,顺利的进入了大厅。
服务小姐走了过来,热情的做着介绍。
男人侧耳听着,觉得服务项目跟自己的大同小异,于是问道:还有别的吗?
对方摇摇头。
关士岩进一步的试探着:没有玩两把的地儿吗?
他的洗浴不光是洗浴,在顶楼有几个豪华包间,里面有澳门引进的赌博机,并且有专人发牌。
别看地儿不大,收入却可观。
他是出来散心,也想找个地儿试试手气。
他在自家赌场从不出手,这不代表他没有赌性,玩的东西,他都在行,赌博也不例外——拉斯维加斯和澳门的赌场都有光顾。
最光辉的战绩,是在澳门的皇家赌场赢了三百万。
他的本金只有三十万,翻了十倍,这也引起了赌场的特别关注,摄像头转了好几圈,好似在监视他是否出老千。
其实根本没那个必要,明人不做暗事。
赌博这东西,都有规律,否则开赌场的怎么一本万利?你只需要打破这种规律,让庄家无从下手,赢的几率就会增大。
末了,他见好就收,再贪些,被人请出去也说不定。
服务小姐微怔,接着轻轻一笑,继续摇头:先生,您说的,我们这真的没有。
关士岩和气一笑:你们没有,别的洗浴呢?
对方歪着脑袋想了想:这我还真没听说过。
他轻声道了谢,转身出了洗浴,接着又拐进了另一家,直到整条街都走了个遍,也没收货。
关士岩边走边想,怎么就没人干这买卖?
他那精明的脑袋再次开窍:自己连k市的基本情况都不太了解,冒然的找聂世雄谈项目,真的不妥。
而情况,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摸透的,不如在这弄个公司,先扎下根。
公司干什么好呢?当然是老本行,这条街上洗浴这么多,缺的就是赌场,不如自己开个按摩院吧。
所谓挂羊头卖狗肉,一箭双雕。
按摩院的投资不大,又有小姐招揽生意,肯定财源滚滚。
他为自己这个想法雀跃不已,连忙看看四周有没有出兑的铺子,恰好寻到了一处,进去一问,价钱还算合理。
当即就像签合同,对方却拿出了一张租赁合约。
关士岩仔细瞧去,不禁错愕万分:原来这个铺子,租约到期,马上要再续,而房主不是别人。
这儿是聂氏的产业。
老板也是个话多的人,说起了聂氏,一副艳羡的语气,因为这整个街道的铺子,都在其名下。
男人两道眉毛都要飞起来。
聂世雄究竟有多大的能量,能霸着整条街?!他一定要抱紧这根大树,在k市闯出一片天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