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师长这个星期,过得并不轻松,吕师长的审查期已过,全须全羽的回来了,并且大摇大摆到其办公室晃了一遭。
一通虚情假意的寒暄过后,才施施然的离开。
吕师长回来是回来,可气焰没有那般嚣张。
毕竟吃一堑长一智,对待他的态度略有不同,带着那么点亲切。
虽然没进监狱,可惹了一身腥臊,想要高升不可能,没资本跟自己较量,所以识趣得想要尽释前嫌?
亦或者只是策略,降低自己的戒心,伺机而动,咬他一口?
余师长不怕他明刀明枪,就怕背地里被人使绊子,所以他比以前更为紧张。
正值事业爬坡的关键时刻,绝对不能掉以轻心,出纰漏。
俗话说得好,无欲则刚,他不比以往,心理明白自己是怎么回事,所以并不坦荡,甚至心悬在嗓子眼。
他就像个刚破解的和尚,墨守成规了那么多年。
经肯定要念得,肉还是要吃的,但只能偷偷摸摸的吃。
济公活佛说得好,酒肉穿肠过,佛祖留心间,不管怎么样,其党性不能变,根本不能丢弃。
所以工作起来分外认真。
将吕师长负责的差事移交出去,轻松泰半,余师长生出更多的闲情逸致来,这只是表面,实则外松内紧。
可该办的事还得办,是不是顶风作案?!
他自有分寸,给田馨打了几个电话,对方都不接。
路过银行的时候,想进去瞧瞧,又怕其没在,挺不好的,去也得人在的时候,才有意义,白跑一趟,委实不美。
只得给好友打电话,旁敲侧击的打听。
用的借口也拙劣,说是给田馨介绍对象,近期有没有时间,见一见?!
对方言语间,含糊其辞。
本不想拒绝,可女儿身体不适。
余师长自然知道,揣着明白装糊涂,差点说出,要去探望的话语,临到嘴边,又吞回去,一个长辈探望小辈,而且是并不亲近的,确实有些不妥。
又聊了些银行方面的事。
通过田馨他爹,也就是总行长的一些关系,款项很快就能到位。
本来应该女孩亲自操作的,但没办法,她总是生病。
怕耽误老朋友的事,所以只得暗箱操作,虽然违反规定,可也不是大不了的事,毕竟款项已经批下来,就差走程序。
余师长很是高兴,想要请他们全家吃顿饭。
老朋友满嘴答应,只是并不想他破费,自己做东才行。
男人佯装恼怒,他们两吃饭,因为行长财大气粗,所以买单的时候多,其不是斤斤计较的人,相反办事很大气。
推让一番,行长觉得外面的饭菜味道一般,不如摆家宴。
那意思便是要去余家作客。
余师长听闻此言,有刹那的失语。
可人家张了金口,没有拒绝的道理,否则太过失礼。
他可是邀请田馨一家的,到时候妻子和女孩见了面?对方被蒙在鼓里,自己却别扭的,替她尴尬。
但田馨作何感想?
她会不会来呢?不会找个借口推辞掉吧?
余师长琢磨着,以女孩避他如蛇蝎般的个性,恐怕不会来。
有些释然,又有些失望。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余师长有些许期盼,女孩跟家人能有个照面,也许是为将来做铺垫吧?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早晚有天,会露馅。
当然这是长远打算的。
倘若中途自己放手,不知鬼不觉。
可现在,离放手遥遥无期。
放下电话,余师长坐在办公室内发起呆来。
在他的心目中,情人是情人,妻子是妻子,并不冲突。
每个人都有他的位置。
古代三妻四妾不算什么,现在家外有家也很平常,只要你能养得过来就行。
当一个人想要钻牛角尖时,谁也拉不住,没和田馨发生关系时,余师长绝计不会这么想,可现在,他变了。
变得连自己都快不认识自己。
可无论如何,得给每个人留条后路,不能往死胡同里扎。
在这个世界上,谁都可能背叛你,唯有钱财是忠诚的奴仆,你让它向东,它不敢向西,怎么摆弄都行。
所以只有做了它的主人,才是人生赢家。
经得起任何惊涛骇浪。
而余师长的后路便是钱财。
田馨是不缺钱的,但她有的,是她的,自己给的,是自己的心意,不可同日而语。
妻子和女儿呢?相对来说,还是占得大些。
毕竟生活了那么多年,有亲情不说,还有血缘这层关系。
所以他不会亏待妻女。
余师长知道,他在一步步逼近自己的道德底线,可也只是逼近而已,并不想跨过底线,否则他的人生便会倾轧。
可有些人还是高估了自己,底线一再拉低,形同虚设。</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