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询问赵猛人在哪里,他如实作答,对方沉默两秒,告诉他,就在家等着,哪里也不许去。
语气严厉非常。
男人心下一突,第一反应便是自己和余静的事情败露,对方要找他算账,怀着忐忑的心情问道:是不是出了啥事?
余师长越发的沉默。
良久才道:啥事你不清楚吗?
话音未落,便挂断了电话。
赵猛脑袋嗡的一声,一片空白,恍惚间,耳边传来熟悉的召唤声:猛子,你姐夫吧?他说啥?
男人的意识渐渐回炉。
他看着母亲,舔了舔干涩的嘴角,木讷的嗯了一声。
老太太突然从木凳上站起了身,满脸的不安,着急的道:到底咋了?
看到儿子的表情,她便知道肯定哪里出了问题,赵猛转了转眼珠,还没从惊吓中缓过来,他看着母亲不知道如何是好。
难道真的是余静跟姐夫吐露了实情?这是为什么?这件丑事公之于众对她们没有一丝一毫的好处。
他想破脑壳也想不明白,外甥女这是在作死?
随即,他慢慢品出些滋味,是不是自己对她一再冷漠,令其心灰心意冷,所以选择了玉石俱焚的做法?
你到是说话啊?
母亲大声的嚷嚷。
赵猛此时心烦意乱,语气有些不好:你问我,我问谁去?
他朝着老太太吼叫。
对方的脸顷刻间变得苍白,那是一双难以置信的眼睛,显然这种语气伤到了她,话已出口,无法挽回。
男人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妥。
站起了身,深吸一口气,将事情简单的述说了一遍。
为了给自己开脱,赵猛将姐夫的几句话添油加醋,用意很明显,自己跟母亲发火也是情急之下的无意之举。
老太太的面色稍霁,她小声嘟囔着:那到底是咋回事?
赵猛看了眼她,和声道:妈,你也别着急,等姐夫回来,便清楚了,话语微顿,又接着说:我先将东西拿进去。
说完后,他跟母亲擦肩而过。
刹那间,他的面上阴云幕布,愁眉不展。
东西拿进了厨房,男人转身上了二楼,进了卧房后,在屋内不停的踱着步子,眼睛透过干净的玻璃窗望向院门。
如果事情真的像自己想的那般,要如何善后?
这个问题从未考虑过,他脑子里乱哄哄的,只有家人嗜人的目光如影随形:面对被糟蹋的小丫头,他的亲人都是怎么做的?
一顿毒打肯定少不了。
扭送进派出所的可能性很低,因为毕竟是一家人,面上不光彩,那么很可能是扫地出门,永世不再往来?
赵猛觉得自己浑身冰冷,孤零零的站在汪洋大海中,周围除了水,没有别的,他孤单又无助,越发的惊恐。
手指梳理着短刺的头发,他从口袋中拿出一根烟,叼在嘴里,按着打手机的手微微颤抖,吧嗒一声,火苗燃起。
凑近后,深吸一口气,随意的吐着烟圈。
边吸边把玩着火机,点着,又熄灭,如此往复,就像等待死刑宣判时刻的到来,他的目光时不时的溜走。
无的放矢,看哪都不顺眼。
他有些怨恨余静,如果事情当真如此的话,这个小丫头片子简直是毁了他的一生,她会怎么说?
赵猛往最坏的方面想,那肯定是强奸。
可他们不是,顶多算是和奸,可又有谁信?又有什么意义?!事情已然如此,干了就是干了。
他宽慰着自己,大不了自己死皮赖脸的跪地求饶,就是被姐夫打死,也得取得谅解,还有姐姐和母亲?!
他叹了口气,不知不觉中,烟只剩下个屁股,眼看着就要烧到手指,赵猛将其往空中一弹,恰好落在床上。
男人愣了片刻,摇头苦笑。
他走上近前将烟头掸在地上,看着床单上的小洞甚是无语。
正在此时,房门被人推开,赵猛毫无所觉,扭头便看到母亲的苦瓜脸,顿时心头一颤,被唬了一下。
“妈……您走路没声音……”他抱怨着。
老太太扎着围裙,欲言又止。
赵猛也不知声,兀自又拿了根香烟出来。
“猛子,你晚上想吃啥?”
男人摆摆手:“随便。”
他哪有心思考虑这个问题,马上就要被群殴了。
没问出个所以然,母亲抬腿便走,却被儿子叫住:妈,如果,如果说,我做了什么坏事,您能原谅我吗?
老太太回过头来,差异非常。
赵猛小时候很皮实,淘气,没少给她惹事,大了,倒是懂事得很,及至当兵进入部队,聚少离多,便如风筝般,看不真切。
老太太挂念得也是吃饱穿暖的问题,如今却要操心儿子的品行?
你,你真干了坏事?
男人耷拉下嘴角,露出苦相,接着勉强挤出一丝笑意,他扯了谎,说是一个战友作奸犯科,家人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