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从回国以后,他总是不可抑制地想起他年少时那些最隐秘又甜美的梦,那些明明很久以前就放下的欲望不仅被唤起,还变得更深了。在国外时,他知道自己终究不久后就会回国,重新回到钟年年身边,所以他能够忍受,他能够提醒自己要注意眼前该做的事,不再分心。可他现在回来了,他已经见到她了,他突然一下子就觉得忍不住了。
年年那时哪知道男人满脑子的喧嚣,她终于回过了,立刻奔上前去说:“叔云!之前还听说你只是准备回国,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叔叔阿姨身体都健康吧?”
谌叔云眉色就比她淡很多了,不过他也一直看着年年的眼睛说话:“今天刚回到,爸妈身体都好,我去看过钟叔叔,他说你没下班,我就过来先看看你。”
年年稍稍站远了点,和谌叔云比了一下身高,他已经高过她一个头了,明明高中时他只比她高半个头。很怪,虽然她和他很久没见,可她与他说话时却并不怎么生分。她没怎么多想,谌叔云却是提前想过的,他在外人眼里是个还算随和的人,但其实内里性子相当淡漠。他是不愿让年年有生疏感而说话努力向她更亲近的。当然,他本身对年年就不可能淡漠,她和别人不一样。
谌叔云开车把年年送回钟家,年年在路上知道谌叔云的二姐谌蕴姿回来国内一所大学名校教外语,他则走和他哥相似的路,在财政部下某个市级单位任职。年年内心暗想,谌叔云是聪明人,她父亲总和她说谌叔云是个有本事的人,而且现在谌老先生又已经平反了罪名,恢复了应有的地位,谌叔云现在的职位一定只是暂时的。他和自己不一样,他向来有野心,有自己的谋划,是势在必得的那种人。
年年算是猜对了一部分,但她不知道她自己,是谌叔云更迫切想要的那个。年年从黑色的宽敞轿车下来,与谌叔云道别。谌叔云看着她已然变成一个女人的背影,就忍不住想要让时间变得再快一些,让他早些得到她。他已经二十六了,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十五六岁的高中生,他觉得自己也该等到头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