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们的女王刚恢复记忆,你就别太为难她了,格鲁。”布莱特适时地站出来提醒。
“莱特,我是你的兄长,当然知道度在哪。”格鲁皮斯再次剜了他一眼,眼里写着不满。
“好的,我的别扭兄长,看来我善意的提醒是多余了,那我就先出去不打扰女王的休息了。”末了,布莱特走到床边,牵起任童的手,在她的手心上落下一吻。
“再见,myhert。”随后,才晃着一头刺眼的美丽金发,如春风暖阳,消失在门外。
任童呆滞,她看了眼手心,那里还留着温热,仿佛有一颗炽热的心窝在掌心。一个疑问浮现在脑海——布莱特是这么轻浮的人来着?
真是一个看不透的人。
“弗兰朵。”一把清冷的声音把任童拉回现实,她抬头看向格鲁皮斯,格鲁皮斯也在看着她。
熟悉的感觉涌上,“在的,老师。”任童脱口而出,仿佛回到了授课的时光。
格鲁皮斯皱眉,“我跟布莱特只差了两岁。”
“这样啊······”原来只差了两岁啊,布莱特阴晴不定的样子完全不像长辈。
“······”格鲁皮斯不动,站在那里散发着威严,眼睛眨都不眨。
“格鲁皮斯······老师?”任童正襟危坐,她好像没做什么错事啊!
“只差了两岁。”格鲁皮斯像复读机一样复数了一遍。
任童惊觉!对了,她怎么没想到!
任童击掌,一副了然的样子望向格鲁皮斯,样子欣喜,像终于解出难题的学生。
格鲁皮斯也了然,双腿不可察觉地收紧,身板挺直,嘴角含笑,像准备听到标准答案的教师。
“格鲁皮斯教授!”任童觉得抱歉,格鲁皮斯虽然只比布莱特大两岁,可他是大学者啊,她应该尊敬地称呼他为教授!
噼啪!
一道闪电穿墙而出,打在了窗外白雪堆压的松树上,直接被劈成了两半,落雪处树木焦黑,冒出徐徐白烟。
任童吓得一个激灵,事情发生得太快,她反应不过来。她仿佛看到教授手里窜出了什么,那个东西又爬过墙,最后落在了树上,树就倒了。
词汇和想象力贫瘠的任童只觉得——魔法太了!!
但是,是个人都看得出教授在生气,现在不是感叹的时候。
“格鲁皮斯卿?”任童现在一紧张就不由自主地变成弗兰契斯科语气,清远的声音里有疑惑也有一点责备。
格鲁皮斯一顿,仿佛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手臂一甩,宽大的外袍飞扬,他单膝下跪,外袍的尾部落地,扬起点点灰尘。
“是我失礼了,请陛下恕罪。”头极低,是忏悔的姿势。
“你能解释一下你刚刚的行为吗,格鲁皮斯卿?”任童语气平和,却又感觉高贵优雅。
“我······是臣无理取闹了。”格鲁皮斯肩膀僵硬,看起来有点紧张。
“怎么说?”
“臣很荣幸能成为陛下的老师,作为学者造福国民。但格鲁皮斯·多克,是仅属于您的骑士。”格鲁皮斯语气微凉,让任童觉得他好像有点委屈。
任童这次领会了。
突然的,她想起了布莱特说的“我的别扭兄长”,转弯抹角成这样也是不容易。
多么可爱啊,她的骑士,那个比她大了足足十岁的兄长、恩师,竟也是会因为这点小事而闹别扭,生气起来还会放电,这让她想起了那只虚构的黄色小电鼠。
任童的身体已经恢复得不少了,她站起来轻轻拍了一下格鲁皮斯的肩膀。
“格鲁。”任童轻快地叫到,刚刚那副不可侵犯的样子仿佛从未存在,在这里的只是青春未满期的女学生。
“弗兰朵,老师的名字是可以直接叫的吗?”格鲁皮斯站起来,语气十分宠溺,完全没有责备的意思。
真别扭,明明很开心,还要去羡慕弟弟。明明直接跟她说想让她喊名字就好了,真会转弯抹角。
任童可不敢直接这样说,怕是会把人气跑,“格鲁格鲁格鲁。”
“注意礼仪,我的殿下。”某人继续别扭。
任童笑翻,“是的,格鲁老师。”
——真有意思。</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