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意识的前一秒萧苒唯一的想法就是,又完了。
再次醒来她都不抱任何希望,可第一眼看见的,却是祁东,握着她的手,就坐在床边,静静的闭着眼假寐。
“姨父~”萧苒未语先落了泪。
男人一下惊醒,握着她手的大手紧了下。
看着她看样子是想抱她的,却许久都没动作,也没说话。
她终于有一次记得找他求助,可是他却高兴不起来。
原来她从未停止过恨他。
“我想找白可可。”
“我在呢。”
萧苒转头看过去,靠窗的椅子里翘着二郎腿坐着的人不正是白可可么。
“美人找我啊。”
“嗯,我找你,你对我做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
白可可挑眉,“哦?那还真是谢谢你的大度了…你想要什么。”
她到底哪里来的自信以为能奈他不何。
就凭祁东么。
祁东看见白可可放在膝盖上的手里握着什么东西,指缝里隐隐看见了血迹。
萧苒开口,“生哥,我要他活着,好好活着。”
白可可游弋的视线突然定格在萧苒脸上,微笑的脸就像被人定住了一样,美丽的脸,僵硬的像一张面具。
好一会,白可可掏出手机拨了个号,说“死了没。行了,回头再收拾你们,先送人去抢救。”挂了电话,白可可站起来,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萧苒抬起左手,手腕包着纱布,只有一点点疼,倒是下面,清清凉凉,感觉更为清晰,应该是上过药。
“姨父。”
“嗯,你好好休息,我最近比较忙,请了专业护工照顾你。”祁东收回手。
萧苒抬头看着男人,良久才应到,“好,那你忙。”
看着男人一步步走出病房,步伐不快,好像她一喊就会停下,萧苒却喊不出口,眼看着他消失在门口。
准备收回视线时,萧苒又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那个人,是祁奕。
他没进来,远远的看她一眼,就转回头看着祁东的背影,很久都没动。
最后,撒腿就跑了。
萧苒愣了愣,看见另一个人朝祁奕追了上去,是李俊杰。
萧苒舌头疼,嘴巴疼,屁股疼,身上疼,反正每一处是不疼的,就想好好睡死过去,可她还不知道谢老师的情况,不敢睡,叫了护工问话,才知她的私人物品都在床头的柜子里,还让她不必担心医药费,有人已经将这间vp病房包了一个月,她可以放心的养病。
找到手机后萧苒先给谢榭打了电话,万幸的是电话响几次就接通了。
“小苒你没没事吧!”
“老师你怎么样?”
两人同时说。
“我没事。”
“我没事。”
两人同时又说,安静了会,都听见对方轻轻的笑声。
说了会话,萧苒得知谢榭没有生命危险也就放了心,不想让躺着不能动的谢榭担心,萧苒便说自己没什么事,已经回了学校,让他好好养伤。
“你都不来看看我吗。”
看把他委屈的,萧苒轻笑,“你不是说过吗,要放端正学校态度嘛,老师不是最会替人着想的呀,今天这是怎么了。”
“咳,开玩笑的,你好好学习,以后离那些社会人士远一些,等我来找你。”
“找我干什么,浪迹天涯么。”萧苒笑。
别天真了老师,以后只当朋友吧。这句话萧苒没有说出口,在谢榭伤稳定以后发短信给了他。
她真的怕谢老师再被她牵连出了事,这样她一辈子也会良心不安,不如就这样,趁早分开,对谁都好。
谢榭受伤的事没瞒住家里人,也不知从哪得到消息,儿子是为了个女孩才惨遭黑社会报复,说什么也不愿意让他待下去,要让他去国外美其名曰养伤,实则断了他和祸害的联系。
当时正逢萧苒要和他分手,谢榭偷偷出去找人,被家人逮了个正着,这次是强硬的押着出的国,连萧苒的面也没见着。
“你来了。”
萧苒听见推门声连头都没回,最近李俊杰天天来看她,跟她同步老师讲的重点。
“嗯。”李俊杰放下书包,见她歪坐在窗户前的椅子里,身上是可爱的连帽兔子睡衣,眼睛睁的圆圆的看着窗外,倒像个天真无邪的小女生本该有的模样了。
他问,“看什么。”
萧苒轻轻说,“两只鸟,居然在我面前秀恩爱,太过分了!”
“哦。”李俊杰坐到旁边的椅子里。
“你能不能别用这种眼看我。”萧苒伸手将他脸推回去。
自那件事后,李俊杰看她的眼都心疼的要溢出来似的。
“苒苒。”李俊杰伸出一只手来,看样子是想抱她,不过最终却缩了回去。
“今天不复习吗。”
“苒苒。”
“够了你!腻歪不腻歪啊!”萧苒受不了的一巴掌拍过去。
李俊杰捏捏被拍疼的鼻梁,沉默了会,轻轻说,“祁奕去找姓白的干了一架,差点出了事。”
“什么?!”萧苒猛的转过身体看他。
“你别急,不是说差点么。”李俊杰将她按回椅子,马上把手收了回来,继续说,“祁叔叔,很生气。他们让我转告你,就是祁叔叔和姓白的,达成了共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