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奴并不回答男子的话,只是自顾自的一边哭着,一边倾吐着:“他分明是三皇子宁王,还骗我是什么男宠,而且他还有好多其他的女人,我不过是其中之一,他说他找我,只是因为我是人妇,不会赖上他……呜呜……想如今他大约是厌烦了我,怕我缠着他,便是看到我,也装作不认识……”
“这小子那么坏啊。”男子抓了抓头皮,“等下回去,舅舅一定收拾他,不哭了。”
男子一边安抚着她,一边掏出了随身携带的汗巾,要为她擦干眼泪。那汗巾便也似他的脸一般脏兮兮的,男子两面翻看都觉不妥,便将它摊开,寻了里侧干净的一面。
许是痛哭了一场,玉奴的心境稍稍缓和了一些,情绪也没有那般激动,便看到了那展开的汗巾一角,正是自己亲手绣的那红梅绿叶。
“这东西为什么在你这里?”
男子撇了撇嘴:“你说呢,我的笨奴奴。”
这算来也是他们的定情信物,他自然要贴身带着的,汗巾上站满了她身体的味道,他日日拿出来嗅闻把玩,不觉便是脏了。
寒夜欢叹了口气,他家笨奴奴真是的,自己马不停蹄的赶回,还未做修整便匆忙赶来,只不过头发乱了点,脸上脏了点,胡渣也没剃干净,她便认不出他,真真让他有些伤心。
“呜呜……他连这东西都给了你,看来,他真的不要我了……”
寒夜欢扶着额头,他没有想到玉奴的脑子如此拧不过弯来,也不知道他那长的跟他像兄弟一般的小舅舅到底冒了他名做了什么事情,引得怀里的美人儿如此伤心。
“既然他不要你了,你便跟了舅舅可好?舅舅家里没有妻妾,外面也没有乱七八糟的女人,等风头过了,舅舅就娶你为妻,只对你一个人好,好不好?”
玉奴止了哭声,怯怯得看向了寒夜欢,却是摇了摇头。
寒夜欢摸了摸长出来的胡渣:“你别看舅舅现在这样,其实舅舅打扮一下比那小子还帅呢,京城里多少姑娘踏破门槛来我家提亲呢。”
“我知道你是哄我的,你是他舅舅,便也是皇亲国戚,怎么可能娶我为妻。”玉奴摇着头,“更何况……他虽对我无情,可是我心中已有了他,便也容不下他人。”
玉奴的眼落在了某一个点,然后笑了起来,寒夜欢歪着脑袋看着她,只觉得她的色有些不对劲,看着她泛红的双颊,他摸了摸她的额头,触手便是一片滚烫。
玉奴眼中本是模糊的视线,忽然变得清朗起来,眼前那一张长满胡渣的脏脸,忽然便变成了她记忆中那男子最美好的脸庞,她伸出手,想再摸一摸他,可是那人近在眼前的脸颊,却变得好远好远,总也触碰不到。
眼前越来越亮,只剩了一片白光,白的刺眼,头很胀,人很累,她想就这般睡去,忘了一切,痛苦也罢,欢喜也罢,伤心也罢……
慢慢的,她闭上了眼睛。
朦朦胧胧中她忽然听到了一声轻唤“念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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