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莉挪了挪身子,撑起脑袋兴味地看着他,“时教授这是准备抛弃糟糠之妻另结新欢吗?”
提起莫丽,时熠华沉默了一瞬,沉声道:“我是个不称职的丈夫,她大概已经有了别的选择,分开对大家都是好。”顿了顿,他看着莫莉恳切道,“莫莉,你想要做什么,我不反对,那是你的权利,但我请求你,如果可以,手下留情,她已经忘了那些事,这些年的精力和金钱都投入到那些贫苦的孩子身上了。”
手下留情?多可笑的字眼,当年如果不是她和她妈妈身份特殊身具异能,不早暴尸荒野了?坟头的草怕是都生灭了好几轮了吧!
她拢了拢散开的衣领,退出他的怀抱,色逐渐漠然,“我没想过要她们的命,你不必担心,也没想过让他们一家人身败名裂,要这么干舅舅早干了。”
那……你到底想做什么?
终是没有问出口。眼前的女人苍白的脸上忽然绽开一抹绝美的笑,笑里的挑衅那么刺眼又那么让人心动。
“我就想看看,她所珍惜的男人,她所处心积虑想从亲妹妹手上抢过去,甚至不惜要弄死亲妹妹也要得到的男人,最后还是被她亲妹妹得到手,是什么感觉?”还有……她那姐姐,真的忘了吗?一个心肠歹毒心狠手辣到想要了结亲妹妹性命的人,半生致力于做慈善?岂不是笑话?
只是这些,说与时熠华听毫无意义呢,她盈盈笑着看着眼前那双凤眸渐渐黯淡下来。
曾经,时熠华认为,平生最不需要也最不可能产生的情绪便是患得患失,可是,自从一颗心跌落到这个女人身上,他真是尝遍了这患得患失的酸甜苦辣。
自嘲地一笑,他掩去眸底的黯然,原来,他真的只是她报复的工具而已。
“可是好怪啊。”眼前的小女人充满恼意的声音响起,她眉头轻蹙,露出好又探寻的色看着他,“我分明什么动作都还没做,连忽悠你加的你微信都还没派上用场,你就自己找来了,明明那么嫌弃我,还跟我滚一晚上的床单。”
跌到谷底的心情又被她吊起,他张了张口,想到蔺书墨说的他被她标记的话,想说不怪,又咽了回去,如果这样的意外能被她看作是缘分,何乐而不为?
莫莉的角度看着眼睫垂着微颤着的时熠华是一脸的无辜可怜,像拍只小狗一样拍拍他的头,“嘛,不管怎么说呢,你都是我的了,所以,你最好乖乖给我把婚离了,然后莫家的事,你就别掺和了。”
“莫莉。”他抓着她的手,重新将她拽进怀里,看进她沉黑的眸子里,“告诉我,你心里有没有我?”
已经不需要什么试探了,在这个不属于他的世界里,所有他想知道的都猝不及防摆在了他面前,而今,他只想听她一句真话,标记也好,命定也好,婚约也罢,那些复杂的纠葛全都不是他想要的,当所有的一切异常——他和莫丽的错位,他对莫莉产生了迅猛之势的肉欲之外的感情——都有了解释之后,他想要的,只有她的心而已。
问完话,他竟然胆怯地挪开了视线,不敢看她澄澈沉黑的眼,怕那眼里看到那熟悉的漠然甚至嘲讽。
可当身下熟悉的讥诮响起,他还是忍不住看向了那张脸,才发现,她那精致美好的眉梢眼角,竟都带着飞扬的笑。
“堂堂铭大的教授竟然就这么点智商,啧啧,我可得跟舅舅举报才行,少不得把你开除掉。”
什么……意思?他像脑子宕机了一样傻愣愣地等着她的下文。
莫莉难得见他傻成这样,忍着心头的狂笑,翻了个白眼,说:“我一半的花瓣都被某个傻子吞了,这个傻子居然还问我那么无聊的问题,白瞎了老娘的心意。”
下线的智商以光速飙回,他再忍不住澎湃的心潮,将她狠狠压进怀里,这才发现,原来心跳如擂鼓的不仅是他,还有怀里的她。
淡如红霞的粉晕爬上她苍白的颊,她被箍得有些难受,可还是一下下轻柔地拍着他紧绷的背,他的心跳隔着薄薄的衣衫,一下一下将他的心意传递而来。
她永远忘不了十三年前,倒在血泊中的母亲,以为这一辈子,再也没有什么生离死别能触动她了,可当他浑身焦黑四肢破碎地躺在她面前,连呼吸都没了的那一刻,她竟然难受得、后悔得想要毁灭这世界,为什么,明明预感到了将要发生不好的事,可还是让他竟然要丢了性命!
小时候的莫莉天天盼着分吃她的酸奶蛋糕的小哥哥,多年后,当她决定无情无爱地将他作为工具抢回,却还是不知不觉中,从肉欲的欢爱,到情爱的沉沦。
她毫不犹豫地分出自己本命花的命魂和生命力,无关仇恨,无关利益,全因她的心意。
“小哥哥。”
柔媚慵懒的嗓在怀中娇娇地唤起,时熠华放开微喘着的她,才在她的眉梢眼角间捕捉到一缕春意。
平息了的躁动于鼠蹊间跃起,又顾念着她的身体,不敢妄动。
调皮的手却已顺着他肌肉线条流畅的背脊沿路下滑,探到他灼热贲起的欲望,俏皮地捏了放,放了捏。
欲望在手里逐渐胀大,她故作惊讶,“变大了哎。”
时熠华难受地在她掌心里顶了顶,沙哑着嗓子哀求道:“莫莉,让我出来,好不好?”他覆着她柔软的手,握着自己的滚烫的欲望上下撸动着,额角很快泌出难耐的细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