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亲之乱他是绝不接受的,这是他的行为底线,至于同性之间?
他很纠结,可明明感兴趣,那种兴趣是从未有过的,强烈到非干不可的地步,男人知道这有些失控。
凡事只有他不想做的,而没他做不到的。
陈森长出一口气,将所有过错归咎在戒恩身上。
那小东西生来就是被男人压的,遇到他算他倒霉,不给他点教训,不知以后会出什妖蛾子。
想到将戒恩压在身下,露出自己粗壮的男具。
男人嘴角不觉出现一抹淫邪的笑意:他能承受的了嘛?到时候一定干的他哭爹喊娘,看他还敢不敢发骚。
陈森在那儿意淫了半晌,方回过来。
他找出白色的宣纸,摊平在桌上,而后拿出砚台和毛笔,这些东西是陈旺昨天买好,送来的。
倒了些墨汁在砚台里,又放了水,单手研磨。
一会儿,男人觉得墨汁差不多了,方停手,取过一旁的毛笔执于右手,落笔稳健,一笔一划开始书写。
只写了两个字,突然笔迹不匀。
陈森拿起宣纸,往桌面一看,那处居然有一个拇指大小的坑洼;桌子不平,字写出来当然不好看。
男人抿了抿薄唇,只觉扫兴。
正在此时,院子里传来急切的脚步声,由于陈森开着窗子,所以听的十分真切,他抬头一看,居然是戒恩。
一大早起来,男人去他窗前溜了个弯,屋里没人。
没想到这时形色匆匆,直直奔着他这边跑了过来,男人连忙放下手中毛笔,开门迎了出去。
“这不是戒恩吗?怎么了?”男人态度温和。
小家伙手中提了个塑料袋,先是递了过去。
陈森看了眼里面的东西:居然是早点,还有写字本,铅笔和圆珠笔,这些东西都是他让陈旺买的。
昨天他看戒恩在空地写字,知道他可能需要纸笔。
回来的时候,便打电话告诉陈旺明天带东西过来,对方还有些纳闷,但并不敢多问,没想到如今却是小东西拿了过来。
男人有些摸不着头脑:“这?”
还没等他问完,戒恩终于喘匀了一口气,抢白道:“这是陈旺给您买的。”
陈森眼中满是质疑,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戒恩停顿片刻,急忙道:“他在来的路上……不,是到了寺院门口,被我们的狗,大黄给咬了。”
小东西磕磕绊绊的解释着。
陈森听完后,半晌哑然,他没听错吧?陈旺那家伙居然被狗咬?
“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男人本能的怀疑,所以直接问了出来,要知道陈旺打架也是个好手,怎么就被一只土狗给欺负了?
戒恩急的连连摇头。
“你快去吧,他出了好多血。”小东西本来漂亮的水炯,此时充满了恐惧。
陈森心弦被什么拨动了一下,颤巍巍的酥麻到了心底,他为这样的戒恩深深着迷,带着一股凌虐的美感。
他直觉想看他哭出来,掉金豆子。
戒恩见他不为所动,目光有些发直,认为他也有些怕了,继续道:“他开不了车,寺里又没人会开,所以只能你去。”
陈森强压下心头窜起的邪火,低头掩饰自己的失态。
他知道现在不是扑上去的时机,起码要取得小东西的信任,到时候给弄到一个没人的地方,自己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届时对方哭爹喊娘谁也听不到,只有他自己。
男人身份地位颇高,想干坏事,又不能留下太多把柄,确实需要缜密的思虑,钱不是问题,名声更重要。
倘若给点钱能了事也罢,就怕对方不吃这套,弄出丑闻来可不好。
陈森今天穿了衬衫和西裤,因为唐装已经被树枝刮破,即使没坏,衣服也不能穿过两天,否则浑身难受。
他抬头看了看天空,太阳升起的并不高。
伸手将衬衫的第二颗扣子解开,微微露出浓密的胸毛,而后接过戒恩手里的东西,转后走回屋内。
戒恩此时脑袋麻木一片。
他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关键是大和尚都不在,只有戒嗔大师兄,能管些事,可看家护院还好,这狗咬人?
师兄也有些慌乱。
此时对方正拿了自己的私房钱,在车上等着他们过去,不知道医院的狂犬疫苗多少钱?戒恩也有工资,但他年纪小,钱不多,都由智能和尚保管。
他注意到了陈森胸口黑乎乎的一片,似乎是毛发,只觉怪,也没多做他想,全副心思都在陈旺身上。
他以前听说过狗咬人,并且死亡的事例。
小东西很是害怕,陈旺死了怎么办?那是一条人命,到时候大黄也要跟着陪葬,这条死狗啊,真是该打。
戒恩此时觉得自己打轻了。
陈森出来时,手里还捏着根油条,边走边吃,看的小沙弥一愣,心想人都那样了,你还吃的下去?
男人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并且有些微微高兴。
他正愁没机会在小东西面前表现自己,让他卸下心防,此时倒是不错的良机,当然做事,也得先垫垫肚子。
陈森想到吃的,就有些气短。
想他堂堂一个大总裁,到了此处,连平头百姓都不如,简直是三餐不继,吃顿顺口的东西都不能。
要是被公司员工,看到他们老板狂奔吃油条的场面,肯定下巴掉地三尺。
但荒山野镇,谁又看得到呢?所以陈森将那些绅士礼仪,丢到了爪哇国,吃的好不畅快。
一口接一口,到了寺门前,已将油条解决完毕。
陈旺脸色十分难看,歪着屁股坐在椅子上,而戒嗔在后座呆呆的,两人见到有人出来,瞪圆了眼睛。
及至陈森到了车门处,陈旺才有气无力的问了好。
男人连问都没问,打开车门坐了进去,而戒恩也跟着进了后车厢,戒嗔不想让他上来,叫他回去。
戒恩嘟着小嘴,很是不乐意。
他没坐过大轿车想坐坐看,最重要的是担心事态的发展。
陈森在驾驶的位置看的一清二楚,扯了笑脸,替戒恩说了好话,戒嗔没有再言语,而小东西报以感激一笑。
男人眉梢微扬,陈旺能感觉出老板的好心情。
他扶着把手,一边忍受屁股处传来的刺痛,一边心里纳闷:我让狗咬了,您也不问问伤情,却十分开心?
他丈二和尚,有些没了头绪。
但仔细一琢磨,又很快释怀:陈森向来面色严谨,不苟言笑,很少喜形于色,今天这般已很难得。
他高兴总比生气好?是吧?
陈旺自我开解一番,很快心胸开阔,可车行驶了没一会儿,他就吃不消了,因为又到了来时的破路,颠簸的很。
镇子小只有卫生所,没有像样的医院,只得去稍远的县医院。
进了城里,陈森便开始打听医院的地址。
县城说大不大,但说小也不小,起码街道条条修的都不错,两旁虽说没有高楼大厦,但三,四层的小楼还不少。
可要跟市相比,绝对不是一个等级。
陈森久未开车,对方向盘有些陌生,但一路开来还算顺利,只是苦了车上几人——他开车比较鲁莽,不太看路。
遇到坑洼处也不躲避,径直压过去,反正他坐前面。
车子颠簸时,还有些兴奋的感觉,这也算是驾驶的乐趣,但戒恩第一次坐桥车,却有些怕。
他死死的抓住把手,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前方的路面。
眼见一个大坑,急忙稍稍抬起屁股,以免臀部再次受创,总之半个小时的路,走的人心惊胆战。
戒恩在心中暗暗发誓,下次再也不坐轿车。
顺着路人的指点,陈森很快来到县城的大医院——此时上午时分,并没有多少人,医院门前停了几排车。
陈森粗略扫了一眼,根本没有像样的品牌。
粗大的手指,握住方向盘,顺势打了个满舵,车子以极其别扭的姿态,滑入了医院的停车场。
陈旺吞了口水,身子跟着微微倾斜。
他暗中再帮老板使劲,但显然他的驾驶技巧并没有帮到陈森,一个突兀的急刹车后,车子终于停了下来。
在众人松口气的同时,有一个身着保安服的年轻人走了过来。
“先生,您的车不能停这,影响其他车通行。”
陈森朝四处瞧了瞧,才发觉自己车的后面是个死角,里面停放着两台车,而自己恰好挡住了人家的出路。
二话没说,陈森打舵倒车。
陈旺盯着倒后镜,帮着老板瞧着路况,很快发现了危机,与此同时倒车雷达响个不停,在示警。
——车的尾巴要撞东西了。
“老板……注意啊!”陈旺小声提醒道。
陈森面无表情的盯着后视镜,厉声呵斥道:“你给我闭嘴。”
话音刚落,只听到哐当一声,众人感觉车子摇晃了两下,紧接着便是刺耳的车笛报警声。
“该死!”
陈森回头看了眼车后,低声咒骂。
车上的两个小和尚,吓的面无血色,也不敢吱声,至于陈旺则只能干瞪眼睛,看着保安再次上前。
车子的主人是病患家属,对自己的爱车受损相当不满。
可看人家开的那叫啥?保时捷,他呢?一个破捷达!只得将怒骂的话吞了回去,但心理琢磨着,不能让他少出血。
前保险杠凹了进去,被撞出了个大坑。
按理说千把块钱的事,他愣要了三千,还没等陈森开口,陈旺不干了,他原本是坐在车上的,立马跳了下来。
捂着受伤的屁股,微跛着脚走了过来。
“你他妈要多少钱?”陈旺立着眉毛,一副凶恶的嘴脸。
他原来就是小太保,现在是大流氓,但骨子里的本质一样,没事的时候,还要找点事干——要不然也不会被狗咬,更别说得了道理,肯定不饶人。
车主是本着能敲就敲一笔,不能敲就算了的心理,看着陈旺怒气冲冲的样子,登时气短。
他连忙改了口——一千吧。
陈旺挑了挑眉,一副你有胆再说一次的姿态。
车主只得降了两百。
陈旺这次还不满意,插着腰将眼睛瞪得更大。
陈森有些看不过去了,一点小事,犯得着跟他多废话吗?从口袋里掏出了钱包,抽出五张红票。
车主立刻一副苦瓜脸。
还没等他开口,陈森面无表情冷冷道:“别他妈给我找不痛快,大爷我今天心情好,赏你的,再多说一个字,一分都没有。”
说着手臂一抬,将钞票撒了出去,接着头也不回的走了;陈旺冷哼一声,跟了上去,而戒恩看的直愣。
这两个人怎么回事?骂脏话?其实陈森平日里很少这样,只是最近欲火太旺,烧得他脾气跟着火爆起来。
小东西对交通事故不了解,也不清楚该赔多少,可直觉讨厌爆粗口。
戒嗔摇了摇小东西的手臂,示意他该走了,戒恩看着愤愤不平的车主,很是同情,但爱莫能助。
医院有门诊部和住院部两栋楼。
一层是大厅,可连导诊员都没有,陈森的前面排了几个人,都是在挂号。本来陈旺想自己排队,可被老板挡住了。
戒嗔和戒恩进来时,看着陈旺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两人走了过去,也坐了下来。
二人都没进过这么大的医院,但乡里的卫生所倒是去过,知道看病要交钱,戒嗔对这里的程序并不了解,所以没有贸然上前。
他琢磨着,等钱都交完后,私下里给陈森。
排了没一会儿,就轮到了陈森,男人将情况说了下,问清了该看什么大夫后,交了钱挂号。
拿好了病历本,陈森示意他们跟上。
狗咬需要注射疫苗,他们直接到了急诊室,找了大夫开了方子,本来直接到注射室就能打针,可陈森要了个单间。
里面连洗手间都没有,只有两张床,两把椅子。
戒嗔进门后,脸色有些泛白,他盘算着自己带的钱,照这样的花法,恐怕不够,可又不能开口说什么。
陈旺也觉得老板有些多此一举。
但十分领情,毕竟能如此关心属下,他心理很是安慰,没有跟错人。
其实,陈森是开车有些累了,又不想太多外人打扰,找个地儿,歇歇脚,再有寻个机会,跟小东西说说话。
陈旺侧身躺在床上,一个小护士走了进来。
手里的托盘放了针管和点滴,陈旺一看,不禁头皮发麻,不仅要打在屁股上,而且要挂吊瓶。
他被狗咬的面积有些大,所以必须打点滴。
小护士进来后,直接将白色的幕布一拉,隔绝了病人和外面的空间,拿着镊子和碘酒,给陈旺的伤口清创。
市医院的护士长的都不错,县城这边的不敢恭维。
陈旺看了她一眼,觉得蛋疼,便转过身去,任由她侍弄,而戒恩看着幕布后隐约露出的针头,一阵心悸。
在镇子里有个流动大夫。
现今六十岁了,她没有儿子,收养了个男孩,可那小子不争气,只知道败家,最后远走他乡去闯荡。
老大夫以前手艺还不错,可年纪大了,眼就跟不上了。
有一次戒恩高烧不退,智能和尚将她请了过来,给小东西挂水,可连扎了六针,都没找准血管。
戒恩的小手背青紫一片,眼泪都掉了出来。
大和尚有些急了,威胁说,如果再扎不上,钱就不给了。
老大夫一听,寻思了片刻,提出要扎脚——脚上的血管粗,智能答应了。
可没想到这一下,戒恩的小脚也遭了罪,粗粗的血管,愣是扎不上,挨了四针才算完事,小东西早已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自那以后,戒恩便对扎针心存忌讳,看到针头便犯晕。
陈森坐下没一会儿,小东西在戒嗔耳边嘀咕了两句,便转身出了病房,男人心下一动,跟了出去。
他关好房门,便看到戒恩来到走廊尽头。
那儿有一扇窗子,敞开着,外面的风吹了进来——戒恩觉得舒服不少,医院的消毒水味道太浓。
“戒恩,你来过县城吗?”
身后传来男人醇厚的嗓音,低沉略带磁性。
小东西转过头来,仰望着身旁高大的男人——对方很高,离走廊的棚顶有些近,伸手便能摸到。
戒恩有些不安。
男人的胸膛宽厚,将身后的景物遮得严严实实,两旁则是白白的墙壁。
“没有。”
他轻声回道,声音又轻又细,就像鸿毛一样,但陈森接收到了,感觉如同美酒一样,分外惑人。
“那你想不想去看看,外面更精彩的世界?”
戒恩眼波微动,但更多的是迷茫。
他从小长于寺院,生活的圈子小的可怜,外面是什么样的并不了解,但也好;偶尔去集市,能看到店里的电视。
里面播放的画面,却十分陌生。
因为没有亲身体会,所以戒恩不知该如何评论大城市人们的生活。
陈森的嘴角轻轻扬起,和声道:“叔叔住在市,那里有很多好玩的东西,你从没见过,很多很多。”
说话的同时,男人的头垂了下来。
那双眼深邃幽暗,好似带着某种魔力,让人不敢逼视,戒恩只觉得心跳得飞快,有些干涸的嘴,微微张开。
小东西觉得害怕,想逃却动不了。
男人的头越来越低……
“戒恩?!”
戒嗔自己坐在病房,觉得没意思,出来看看小师弟去了哪?
他推开房门,扭头便看到高大的陈森站在走廊的尽头,从他两腿之间可以瞧见师弟衲衣边角。
他很怪,两人面对面在干嘛?于是开口唤了一声。
戒恩僵硬的身体,终于有了一丝反应,他深吸一口气,气喘吁吁的从男人和墙壁的缝隙间挤了过去。
缝隙有些窄,不得不侧着身子。
尽管如此,小东西还是能感觉到,陈森身体的热度透过衬衫和自己的衲衣,传递到肌肤上。
灼烧并且带着微微的湿气。
这使得他的心更加不安,加快了行进的脚步,小跑着来到戒嗔面前。
“师兄,您叫我?”戒恩竭力镇定,可慌乱的心跳,让他本就不大的嗓音,听起来像蚊子哼哼。
戒嗔看了看纹丝不动的男人,又瞅了瞅师弟。
不知刚才发生了什么,但肯定有事,要不然戒恩不会如此反应——小东西好似做错了事,不敢正眼瞧他。
尽管心中狐疑,但现在不是谈话的时机。
“没啥,你别乱跑。”说着转身进了病房,戒恩也跟了进去。
陈森的感官十分机敏,他竖起耳朵将两人简单的对话,收录脑海,接着便是开门和关门的响动。
如果戒嗔不出现,会有什么后果?
他第一次离戒恩那么近,近的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清香,那是香皂的味道,十分廉价,却很好闻。
还有长长的睫毛,自己伸手就能触碰到,最致命的莫过于小东西白皙而凹陷的锁骨,随着他的一呼一吸,微微颤动。
就如同其他女人,在他身下一般。
颤动只能跟着他的节奏颤动,陈森本意是诱惑小东西,可没想到最后进去陷阱却是自己,他失控了。
在那一刻,如同中了魔咒般,想要亲吻他的小嘴。
红唇微张,上唇和下唇都是那么的丰满,陈森第一次觉得这两片除了用来口交,还能有其他更性感的用途。
亲吻!以前对男人来说,这是完全没有意义的词汇。
陈森从不允许女人碰他的唇,因为唇是最私密的,比下面那根,更具个人意义,他不是没尝试过。
当口水互换时,男人很不舒服,甚至有些恶心。
可方才如果自己得手的话,一定非常美妙,男人不由得舔了舔干涩的薄唇,只觉得口腔分泌了更多唾液。
那是对小东西的渴望。
陈森握紧了拳手,将眼睛紧紧闭上,鼻息间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这让他发热的头脑,慢慢冷却下来。
这里是医院,他在走廊上,想要去轻薄小男孩?谁又能想得到呢?
如果是陈林的话,不足为,可他是陈森,一个企业王国的掌控者,世人面前风雅有度的绅士?
通通都是狗屁,现在他需要发泄。
陈森知道自己起了执念,对一个男孩不该有的执念,而他也知道如何解决,性的问题其实很简单。
举个例子,如果一个风流的男人,不停的泡妞怎么办?作为男人,大都知道答案,那就是让他泡到厌恶为止。
同理,他想要上戒恩,那就上到他想罢休。
陈森嘴角扯起一抹冷笑,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尽快得到那个孩子:既然你引起了我的性趣,就要承担。
“戒恩……”
他低声默念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