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眠想机场到这里也有段路程,便哄着丁一诚先去睡,“舅舅不来,老师不会走的,你先去睡好不好?”
丁一诚揉揉眼睛,实在撑不住,乖乖去洗漱了爬上床。
夏眠等他睡熟了,才回到客厅里。
挂钟滴答滴答走了一圈又一圈,夏眠有些无聊地踱到窗子跟前,见外面路灯孤零零地亮着,连个人都没有,想着一会要不要给室友打个电话一起回去。
两束车灯照进绿化带,夏眠默念了几句,看见车子停在附近,有种终於盼到了的欣喜感,立正站在门前等待。等敲门声一响,夏眠赶紧将门拉开。
站在门外的温禹哲似乎也没料到这麽快有人开门,一只手还举着,另一手拨着电话,黑色的休闲装裹着颀长的身躯,像挺立的白杨。
两人一对面,都微微愣了愣,正巧电话接通了,温禹哲放到耳边,薄厚适中的唇瓣吐字清晰,低沉又温柔。
“喂?姐我到了。好,嗯,我知道了。”
温禹哲挂了电话,推着自己的行李箱进来,夏眠忙让到一边。
“温先生你好,我是一诚的家教老师……”夏眠站得笔直,有些紧张地并着手。
温禹哲放开行李箱的拉杆,浓黑的眼熠熠如星,伸出白皙修长的右手,“温禹哲。今天麻烦夏老师了。”
简短的介绍显得有些冷漠,夏眠慌忙伸手,浅浅握了下对方的手指。清凉无汗,在燥热的夏季让人心开阔。
看到温禹哲的视线转了一圈,夏眠忙道:“一诚没等到温先生,已经睡下了。”见他点头,夏眠不好再待下去,拎起沙发上的包,“那麽我就先回学校了。”
温禹哲看了眼时间,眉头微皱,问:“在哪个学校?”
“离得也不远,我坐公车就可以到了。一诚一个人在家,还是需要有大人在才好。”
温禹哲听罢,也觉得丢小孩一个不好,就没再强求,不过还是说:“我送你到公交站。”
夏眠张了张嘴,再拒绝反而显得自己不识好歹,於是没吱声,左右出了社区没几步就是站牌了。
走出大门的时候,温禹哲还是提醒了一句:“晚上记得不要随便给人开门,不安全。”
夏眠现在一想,也觉得自己做得缺根弦。自己都没见过一诚说的舅舅,今天也是正巧,若不然引狼入室也不一定。
夏眠自知理亏,嗫嚅着嗯了声。
街上的车流并未减少,站牌前仍有三三俩俩的人。
温禹哲陪夏眠站在一起,足足比她高出一个头,一手插兜显得慵懒又随意,一直等到她要坐的车来。
夏眠上了车,从窗口看见擦过去的身影,後知後觉地犯嘀咕:“他怎麽知道我姓夏的?”想了想,可能是丁一诚的妈妈电话里告诉他的,疑惑顿时烟消云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