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说打牌全凭运气,就是再怎么盯牌也比不上财爷让你赢。符黛早上收了一堆红包,这会手也红,虽然有时候一炮双响,可是自摸一把就全回来了。
蒋行舟叹道:“怪不得老九处心积虑要娶弟妹呢,原来是貔貅转世啊。”
蒋楚风看了看符黛莹白玉润的小手捏着麻将牌的欣喜样,心尖便发软,“貔貅太凶悍,我家黛黛顶多是个招财猫!”
话落,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符黛的脸颊上腾起两朵粉红,伸手打了他一下,就像小猫刨爪子。
一伙人正热闹着,忽听隔壁一阵响动,一个佣人匆匆跑进来道:“不好了!二爷和三爷打起来了!”
众人听罢都放下了手头的事情,不论是看热闹也好,拉架也好,都围拢到了一起。
符黛拽着蒋楚风的袖子跟过去,就见蒋学为和蒋成良被分开了,两人都是鼻青脸肿,像两头暴躁的狮子,互相瞪着眼不服气。
大太太急忙过去看了下蒋成良的伤,骂道:“大年初一就这样闹,让你父亲知道了又要生气!就不能安生些么!”
这话看似是骂两人,实则大太太的目光一直是对着蒋学为的。反正在她眼里,从来都是老二看不惯老三,处处针对他们母子。
蒋学为抹了把嘴角的血迹,吊儿郎当地看着大太太,也不说话,只嗤了一声。
大太太脸色一变,待要发火,蒋成良嘴没把门又跳了出来,哼道:“蒋学为,你也就配捡我的破鞋了。”
蒋学为眼一沉,伸着拳头又要上去拼命,被其他几个兄弟拉住了。
蒋成良指着自己的脸,继续挑衅:“怎么着,你是能打死我不成?就算打死我,你那个白月光也回不来,你也就捡老子的破鞋添添堵了。”
“蒋成良!我杀了你!杀了你!”蒋学为一瞬红了眼,仿佛被戳中了心底的禁地,也不管蒋老爷会不会听见,声嘶力竭地叫骂。
蒋楚风见蒋成良不肯闭嘴,脸色也淡了下来,道:“大过年的,积积口德。”
众人都明白蒋学为和蒋成良的梁子结在哪里,听两人之间的叫骂似乎又因此牵扯了别的什么人,皆默然不语。
这么大的动静,蒋老爷也不可能听不到,听佣人是他们两个闹,叹了声气没去管。
这两个儿子,是注定不能和平相处了。
众人将两人拉开两处,蒋学为冷静下来,披上大衣就摔门出去了。
符黛看着大太太给蒋成良上药,想起来两人之间的纠葛,心里就有点不是滋味。
把人害死了还能活得这么理所当然,真是老天无眼。
符黛看大太太和蒋成良母子情深看得牙疼,起身去了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恰见蒋学为又开门回来了,四下了望着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符黛下意识跟着低头,在先前两人大战的毛毯一角看见一只怀表,走过去捡了起来。
怀表还是几年前的旧样式,金色的表皮似乎是被经常摩挲,泛着比金色还亮的光。符黛摁了摁上面纽,里面却不是表盘,而是一张姑娘的黑白照片,婉约娴静,就像一轮明月。
符黛合上怀表,叫住前面的蒋学为:“二哥,这是你的东西么?”
蒋学为几步走过来,接过了怀表,小心翼翼地打开看了眼里面的照片,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色间泛起怀念。他将怀表贴身放好,朝符黛点了下头,顶着外面的寒风又出去了。
后来,符黛听蒋楚风说起才知道两人发生争执的原因。
可能是蒋学为为了报复蒋成良当年横刀夺爱,举凡蒋成良在外面养着什么可心的人,蒋学为总能想方设法撬过来。
这次也是蒋成良养的一个女学生,被蒋学为哄得五迷三道,不只背地里与其来往,还听蒋学为的指示套了些商业机密给他。东窗事发后,蒋学为还上门挑衅,这才致使两人大打出手。
符黛听罢摇摇头,道:“我怎么觉得你二哥这报复方法挺幼稚的。”他心里揣着个白月光,却又能轻而易举地去睡别的女人,实在有些难以理解。
“深情都是无用的男人给自己找的借口。”蒋楚风吐了口烟,别有深意,对上符黛质问的眼,瘫在椅子上挺了挺腰,“我这么有能力,自然不用找借口,都是实打实的。”
“臭流氓!”符黛抓起沙发上的坐垫,朝他丢了过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