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贸然上前,稍稍偏头,才看清许星河铁青着脸色,牙关咬紧。
发现许意身后探头窥伺的她,他脖间青筋跳动好几次,到底没忍住腹中翻涌好几个来回的冷嘲热讽:
“嫁给他之后可小心点,千万别跟他离婚,否则他会用最快的速度把你扫地出门。”
说罢摔门而去,响声余震难平。
留她独自一人承受许意迫于无奈才和盘托出的婚史。
“那么,”她艰难的找回自己的声音,“刚才门口的人是她吗?”
那个厨房原来的主人。
他的前妻。
“抱歉,”水晶流苏吊灯的白光明晃晃的照在两人身上,他揉着眉心叹气,眼皮划下疲惫的弧度,“我该早一些向你坦白。”
早一些坦白?
她强迫自己不去回想当初两人在音乐厅的重遇,她鼓起勇气踏出的第一步。
还有第一步之后,她又努力地向他走了许多步。
他曾真心实意的爱过她,却也选择彻底消失在她的生命里。若要他重新拾起昔日的感情,她总得给他一些信心。
她这样说服自己。
却不想他每时每刻的举棋不定,或许只是顾及他身后的那位前妻。
不——那时她甚至还不是他的前妻。
是了,她被面前条件优越的“追求者”晃花了眼,年过叁十的市委书记秘书长,怎么可能还是单身。
单身与离异的差距,大约能从那位准小叔冷若冰霜的情与提起嫂子时对许意的痛恨中窥见一斑。
被那位悉心打理过的厨房一景又不可避免的浮上心头。
若两人从此老死不相往来便罢,沉梦溪眉头蹙紧,耳边回响起许星河震天的摔门声,推翻天真的设想,她似乎是那种随时可能上门叨扰的前妻?
她叹笑曾经的自己,把嫁给许意想得太过容易。
周染的课表她早已烂熟于心,大二正是课业繁重的年级,帮他在戏剧学院找关系见缝插针地上课也是迫不得已。
顾盛非没有闲着,一面在公司里出鬼没地催她要工作进度和成果报告,一面去四处会见投资人,帮她谈回好几个条件优厚的注资意向。
只是这钱却也没想象中那么容易到手就是。
她快速浏览着助理整理的商务邀请表格,轻声询问周染最近加课会不会太多,维持原有的直播的时长是否会吃不消。
他看她头也不抬地回复工作群里层出不穷的信息,分去思考她的问题。
拗不过她最终仍从医院请回了一位专业护工,专职为周母做营养餐,陪她散步,打理家务,好让心系母亲的他专心上课,认真工作。
新请的助理分担了大部分的事务性工作,房管群也在她的交涉下被言欢交到了这位新助理的手中;他只需要专注于直播的内容,直播间的数据自然不降反增。
她是如此细心周到。
他只需要乖乖听从她的摆布就好。
“怎么啦?是身体不太舒服吗?”他太久没给出应有的回应,她终于从纷杂的信息中抬头,细细察看他的表情。
“没有,”他躲闪她的眼,轻咳一声,“我应付得来。”
“那...你唱歌跑调吗?”她锁屏收手机一气呵成,提出令他措手不及的问题
“应该...不跑...?”他惊觉这或许是她今天陪他进教室的原因,“你要留下来听课吗?”
“那要看你的老师同不同意了。”她起身,朝着往讲台前进的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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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意:是的,我有一个前妻。
沉梦溪:是前妻,但也不一定。
许星河:是我嫂子,但不完全是嫂子。
季容:在忙,勿c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