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蕊钰扭一扭身子,却被更大的力气压倒。她的脸没入地上的毛毯里,正好是花心的位置。
她恨这种无计可施的窒息感。
老头子却固执地不传授给她任何武艺,哪怕所有人都会,只有她,是一个孤零零的影子。他淡淡地品一口茶,说:“你得知道,武艺是一个人的退路,而你不能有任何退路。”
她说:“万一我身处险境,无法自救?”
他眼飘到她脸上,笑了:“用你的这张脸,用你的身子,用你的脑袋——无论分开用,还是一起用,都很有效。”
她狠狠地喘着气,男人把她拉上来一点,兴致勃勃地欣赏着她的惨状:“你看上去比平日更动人些。”
茹蕊钰咳了两声:“陛下到底知道多少?”
“金玉妍去找了你。”风皇缓缓道,“她一直心不在焉,哪怕是在床上时——她想什么,其实别人都知道。”
“所以她不适合陛下的后宫。”茹蕊钰说,“一个愚蠢的,浅薄的,为情所困的女子……”
“可是你要知道,她的妹妹金妍枝也一样。你能给寡人找出一个更好的人选么?”
茹蕊钰沉默了一刻:“如果陛下之前问我,我想是我。但是,如今我已和二皇子殿下……”
他松开手,她重重地摔在地上。她爬起来的样子一定十分狼狈,她想。
“对我而言,只是名分的区别,蕊钰依旧会尽心尽力服侍陛下。”
风皇气定闲地给自己倒了杯茶,他看她一眼,她立即上前捧到他唇边:“陛下,请用茶。”
他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勾起她的脸,上下逡巡着:“上回确实是演戏,下手也下重了。都怪你父王咄咄逼人,霸着那块地儿不肯让,还跟寡人抱怨被暗国流寇骚扰。哼,也不知道他在寡人宫里插了多少眼线!”
茹蕊钰知是指唱《红墙梦》的那一出,他们二人彼此配合,瞒过她国家派来的探子。说起来,风皇最忌惮的不是一直不肯臣服的暗国,却是她的父王,毕竟是个可怕的人物——例如他早早使计占了凌城,偏生还让人觉得是暗国所为,而凌城有相当大的铁矿。
“论起来,还是他的女儿令人放心些。”
她笑了:“陛下这话,倒像是在谴责蕊钰不孝顺了。不过,父王素来对我无情,我为着自身着想,自然要投靠陛下。”
风皇撤了手:“他上次提出要把你嫁到边疆去,想来你是不愿的,寡人便对。今夜就留宿在这里罢。”
茹蕊钰对着他浅浅一笑——若是其他人在这儿,定然会惊讶于这位帝姬的反常。就连风城马,也未见过她脸上出现过如此多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