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睿打伤了陈柏翰,现在陈柏翰被送到医院去了,许睿也被捉到警局去了。
听到这消息时子静愣了一下,许睿不是个会冲动的人啊,无缘无故的他怎麽可能会动手打人。
梁汉文看着子静说:[昨天下午田恬离开的时候,许睿不是追着田恬出去了吗。他刚好看到陈柏翰那个混蛋想要欺负田恬,为了保护她许睿他才会出手的。]
[陈柏翰那个畜牲。]但是她也知道现在骂人是没有用的。[那田恬现在人在那里。]
[她在家。虽然受了点伤,但好在清白是保住了,田爸很感激许睿救了田恬,所以现在正帮他奔走,我大伯母去田家看她时,她请我大伯母转告我,要我来找你。]虽然子静的年纪比他小,但是她的眼界跟办事能力是他比不上的。
子静想了一下後说:[为了田恬的名声,这件事得私了,否则就真的会如陈家的意。]
[我也是这麽想的。]但是他却不知道该怎麽做。
[你等我一下。]子静跑上楼过了一会就下楼,她把一个纸袋交给了梁汉文。[这里面是一千块,你去找你爷爷把钱交给他,他就会知道该怎麽做了。]
梁汉文点点头。[那你呢。]
[我去田家,陈柏翰他母亲的个性你也是知道的,她一定会去找田恬的麻烦的。]
田恬现在的个性虽然强悍多了,但她不会是陈柏翰那个妈的对手。
[陈柏翰那个混蛋,以後要是让我遇到,我非见他一次就打他一次不可。]梁汉文气愤的说。
[以後陈柏翰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了。]子静冷冷地说:[镇长跟田家可是有亲戚关系,陈柏翰这麽做,不只是打了田家的脸,也是打了镇长的脸。如果镇长不管,那麽以後他那还有那个脸当镇长。为了自己的面子,他也不会放过陈柏翰的。]
[既然如此你为什麽还要给镇长送钱。]一千块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
[想让许睿毫发无伤没有案底的从警局出来,总是要付出一些代价吧。虽然陈家现在是落水狗,但是陈柏翰的父亲在镇上也是小有名气跟势力的人,再加上陈家老爷子在世时,据说为人颇为仗义,镇上有不少人受过他的恩惠。在现在这种情况下,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出手帮陈家。]
如果他们帮了陈家,那麽许睿就麻烦了。
所以才要花钱消灾。
梁汉文听子静这麽说,立刻向外跑说。
[我去找我爷爷。]
陈爸一巴掌就往儿子的脸上打了过去。
陈妈见了立刻尖叫说:[儿子都已经受伤了,你怎麽还可以打他。]
慈母多败儿。
陈爸再一次後悔,他不该把心思都放在工作上,把儿子的教育全都交给了妻子。
陈柏翰也愣住了。
他也没想到父亲居然会打他。
[你知道你做了什麽吗。]陈爸失望的看着儿子。[这一阵子我们家在镇上已经举步艰难了,现在你还做出这种事来,你是想让我们一家在镇上住不下去吗。]
他们陈家在镇上已经住了两百多年了,这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名声就这麽被儿子给毁了。
等百年以後,他怎麽有脸去见陈家的列祖列宗们。
[那又不是儿子的错。]陈妈直觉的袒护儿子。[是那个小流氓打伤了我们的儿子。]
[无缘无故的许睿为什麽会打伤阿翰。]他可以容忍儿子一时糊涂,但是他无法容忍儿子做出这种坏了祖宗名声的事来。
[都是那个小贱人勾引了那个小流氓。]在陈妈的眼中千错万错都是别人的错,她的儿子绝对不会有错。
陈爸失望的看着妻子。[儿子都已经这个样子了,你还要继续袒护他,你到底还有没有是非观念。]
他终於知道儿子为什麽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了,全是因为妻子不问是非一昧的纵容他的结果。
陈妈不服的说:[我们的儿子那里做错了,他只不过是念旧情去看看那个小贱人而已,是那个小贱人自己跟那个小流氓两个人勾勾搭搭的,被我们儿子撞见了,那个小流氓才会恼羞成怒痛打我们的儿子。]
陈爸冷笑的说:[这话你敢说,我可不敢听。]
[陈政福。]陈妈怒吼的说:[你有没有搞清楚谁是你的儿子,你是站在那一边的。]
[现在不是我站在那边的问题,是我们一家还能不能在镇上住下来的问题。]他有自知之明,儿子做出了这种事来,田家是不可能会原谅他的,连镇上的人也不可能会容得下他们一家。
这的确是一个大问题。
陈妈想了一下,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她跟丈夫都生在这个镇上,长在这个镇上,甚至他们以後也要老死在这个镇上。
这个镇上有他们的亲朋好友,如果离开了这个镇上,他们一家能上那里去。
陈妈的脸色一片惨白。
[这全是那个小贱人跟小流氓的错。]陈妈咬牙切齿的说:[我们一家不能离开这里,这儿是我们的根啊。]可是现在谁能帮他们一家呢。
突然陈妈的脑海里闪过一个人。[老公你赶快去找叔公。]
现在就只有叔公可以帮他们一家了。
陈爸想了一下说:[可是叔公的年纪已经这麽大了。]
叔公是他爷爷最小的弟弟,今年已经超过七十岁了,平常就跟它的长子一起住在离镇上一个小时的村子哩,除了过年拜年时外,他们一家也从来不去打扰他老人家。
[现在除了叔公外,还有谁能说得上话的,只要叔公肯出面,田家甚至是镇长都不会计较了。]镇上九弯十八拐的,己乎每个人都是沾亲带故的,只要叔公肯出面,那麽不管是谁都得卖他一个面子。
[这样好吗。]陈爸仍有些迟疑。
叔公现在是陈家辈分最大、年纪最高的人了,若是能请他老人家出面的确是可以解决很多问题。
但是要是这段时间他老人家有个万一,那叔公的儿孙不撕了他们一家才怪。
[现在我们还有得选吗。]如果可以她真想抓花那个小贱人的脸,打断那个小流氓的腿,好替她儿子出一口气。
妻子说的没有错,他们是没得选了。
所以陈爸只能厚着脸皮去求人了。
田恬张大了眼睛看着母亲。
她不敢相信她刚才听到的。
看到女儿这样的反应,田妈忍不住哭了出来。
田恬深吸了一口气,然後吐气,又深吸了一口气再吐气。
这是子静教她的,说是可以在情绪太过激动时缓和情绪。
之前她是学了,只是不知道有没有用。
现在试了,果然是有用的。
至少她现在的情绪稳定多了。
[妈你难道到现在还不知道那陈柏翰是什麽样的人吗。]田恬深吸了一口气说:[那是一个只想要靠女人吃饭的小白脸。]
田妈泪流满面。
这她当然知道啊,甚至整个镇上的人都知道。
如果可以她也不愿意把她如珠如宝宠爱上的女儿,嫁个那样的一个混蛋。
[阿恬这件婚事是你爷爷生前就答应的,因为陈家的老爷子对你爷爷有救命之恩。如果今天你爷爷还活着,那麽说什麽我也不会让你嫁,但陈家的叔公说的对,我们不能让你爷爷死了都无法安心啊。]
田恬冷笑的说:[要是我真的嫁到陈家去,那爷爷才真的会连死都不安心呢。]
[阿恬你怎麽这麽说。]田妈看着女儿说:[做人本来就应该要守信用啊。如果我们田家背信弃义了,那麽以後镇上还有谁敢跟我们来往。]
[背信弃义的是我们田家吗。]田恬反问道。
田妈泪流满面的说:[陈家对我们田家有救命之恩,这是事实啊。]
如果可以她也不想让女儿嫁给那样的人家啊。
但是陈家的叔公都已经出面对他们讨田家欠下的恩情了,他们田家能不还吗?
所以明知道会委屈女儿,他们也只能认了。
田恬愤怒极了。
为陈家的无耻感到愤怒,也为自己愤怒。
田恬看着母亲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如果陈家真的要娶我,那就娶我的牌位过去吧。]
她宁可死也绝不要嫁给陈柏翰。
树不要皮必死无疑。
而人不要脸还真是天下无敌啊。
本来陈家在镇上都已经快要无立足之地了,但没想到陈家请出了一个快要入土的老头子,拿着田家几十年前欠下的恩情,就逼着田家不得不把女儿嫁到陈家去,否则背信弃义这顶帽子就得戴在田家人的头上了。
就算她活了三辈子,自认已经见多识广了,但也对陈家人的无耻感到吃惊。
所以一时孩子气发作的她,请人偷偷的在陈家大门旁留下几行字。
气是出了,但是问题还在啊。
田恬已经放出话来了,如果陈家要娶就娶她的牌位回去。
以陈家人的无耻,他们是很有可能这麽做。
而田恬要是扭起来时,绝对有可能死给陈家人看。
如果田恬现在大哭大闹的反抗,那麽子静还不会太过担心,但是现在田恬不哭不闹的,她还真是担心只要一个不注意,田恬就死给大家看了。
而她能眼睁睁的看田恬去死吗。
不能。
既然她不能让田恬去死,那麽她只好让陈家人去死了。
因为只要看到了田恬,她就会想起……
子静愣了一下,她似乎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就在这时田恬从床上爬了起来,从抽屉里拿出了存摺跟印章交给了子静。
[这是做什麽?]子静挑眉的问。
[这是我从小到大存的零用钱,还有这一阵子赚到的钱,许睿就要走了,你帮我把这交给他。出门在外身上多带一些钱总是比较好的。]至於陈家别想从她身上得到一分一毛。
[你还真打算死给陈家人看啊。]子静摇着头说。
[陈家敢娶,我就敢死。]
要是真得嫁给陈柏翰那个只想吃软饭的,她宁可死。
[有必要做这种傻事吗。]要是田恬真的死了,伤心难过的也只有田家人而已。
田恬含着眼泪看着子静说:[那麽我该怎麽办。]
她知道子静一定有办法的。
子静想了一下後说:[凡事都得做最坏的打算,如果到时我要你跟许睿走,你愿意吗?]
听子静这麽说,田恬的脸整个都红起来了。
[我…..]
她不知道自己该点头还是摇头。
见识过港成那样繁华的大都市後,她知道自己是不适应那样的地方的。
她的本质只是一个小镇姑娘。
但是她也知道如果她选择留下来,那麽除非她死,否则她很有可能会被逼着嫁到陈家去。
[阿恬你喜欢许睿吗。]
看着子静,田恬迟疑了一会还是点点头。
对子静她没有什麽好隐瞒的,因为她觉得她们比亲姊妹还要亲。
[你跟许睿都还年轻,如果没有陈家的逼婚,那麽你留在镇上等他回来也好。但是现在很可能没有办法了,你可能得随时做好心理准备跟他走。这样你愿意吗?]